白言香兩隻眼睛無神的望著前麵,眼神怎麼也無法聚焦。

她引以為豪的百分之三十股權,竟如此輕易的被人奪去了大權。

她不甘心,卻又無可奈何。她不妥協,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今,她隻能認輸,唯有認輸。

百分之五十一,她要如何拚得過這百分之五十一?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

此刻的白言香,兩眼無神,神情憔悴。就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般坐在了椅子上。

已經年過五十歲的她,第一次有了五十歲女人該有的老態。

顧亦辰看著自己的母親如今這副模樣,心疼不已。可是抬頭看著桑辛月的時候,又覺得深惡痛絕。

從桑辛月出來到現在,他始終不敢正視顧北誓的眼神。他害怕,怕顧北誓用那種怨恨的眸光望著自己和他的母親。

以往他以為顧北誓都是因為權利所以才會處處針對母親,如今看來,他與母親,簡直是血海深仇。

那剛剛,自己還那般指責他。想到這裏,他隻覺得自己像個無知的孩子一樣。

“白言香,從今天開始,請你退出公司,你除了是公司的董事之外,其他不擔任任何職務。如果沒有董事會的命令,請你不要踏進這裏一步。這件事董事會已經過半通過。請你出去吧!”顧北誓下達成為董事長後的第一件命令。

白言香木訥的抬起頭來,眼神犀利的看了顧北誓一眼。最後緩緩的站起身來,晃了兩晃,如果沒有顧亦辰在一旁攙扶住她的話,怕是要摔倒在了地上。

她仰著頭,與顧北誓四目相對。霎時間,她的眼神開始漸漸清亮了起來。

“好,既然這是董事會決定的。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從今天起,我將股份全部贈與我的兒子顧亦辰。你限製我的自由,難道,也要限製亦辰的自由嗎?”

“你可別忘記了,你和他是兄弟。更別忘記了,以前他對你有多好。除非,你對他和對我一樣,這麼多年,都是在演戲。”她盯著顧北誓的眼眸,像極了一個施恩者的姿態。

顧北誓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顧亦辰。最後才道:“既然你將股份轉給亦辰,那亦辰就是股東。你放心,我對亦辰不會像對你一樣。畢竟,我們是親兄弟。更甚者,法不責眾。你犯的錯誤,沒有道理讓亦辰來幫你贖。”

聽到他的話,白言香由衷的笑了。“好,請你記住你今天的話。你顧北誓向來說話算話,我信你!”

話落,她轉過身去便往外麵走去。

腳步有些蹣跚,竟比顧老夫人的步伐還要不穩。

顧亦辰和尹若雨兩邊攙扶著她,可是她卻睜開了兩個人的幫忙。獨自走出了辦公室。

她的背影是那麼堅強而又孤單。雖然她犯過很多錯,但是在別人麵前,她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服輸的女人。

從公司裏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顧北誓拉著母親的手坐在車子裏麵,多年不見的母子倆個人,雖然親近,卻並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