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他，卻依舊堅持著。不為別的，隻為能替自己的母親討回一口氣來。
這樣的他，雖然與自己是敵對的關係，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心疼著他。
印象中，那個對她說著太陽就在天上，別人擋不住自己陽光的那個男孩子，似乎已經再也看不到蹤影了。
歎息了一口氣，蘇萌正在唏噓的時候，卻不想聽到顧北誓突然開口說道：“怎麼，心疼他？”
蘇萌急忙抬頭，見他臉上一股高深莫測的感覺，讓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剛剛，他說‘心疼他’，這個‘他’自然便是指顧亦辰了。
“什麼時候來的？”她問。
“剛到！”顧北誓上前兩步，坐在了她的對麵。“辦公室裏麵沒看到你，知道你在這裏便過來了。不巧，卻在門口碰到了他。你們聊什麼了？”
原來是碰到的。
“沒什麼！不過是好久沒見麵了，所以寒暄了幾句。”幾乎是本能的，她選擇敷衍過去。
見她不願說什麼，顧北誓也不再追問。
“他這段時間還好嗎？這麼大的人了，還是這麼幼稚。我早就跟他說過，他母親的事情和他無關。可是……他卻那麼恨我。”
蘇萌見他這模樣，不禁皺了皺眉心。“你總要給他一點時間啊。畢竟白言香剛剛過世不久，他心裏有疙瘩是難免的。”
“我知道。畢竟他現在所經曆的，我以前都經曆過。”他輕笑了一聲，笑容中卻帶著一抹苦澀。
看著這樣的他，蘇萌竟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安慰。
以往的痛苦，她雖然沒有一起經曆過，卻也感同身受。在這樣悲痛的感覺麵前，任何的話語都是蒼白的。再溫暖的話，也暖不了已經過去受過的苦。
“蘇萌！”顧北誓突然認真的看著她，眸子中帶著一抹疑惑，問道：“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也許，我不應該那麼緊逼著白言香，她或許就不會那麼想不開。你說，是不是？”
他的不自信，一下子便刺痛了她的眼睛。
如果是以前的那個顧北誓，是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看來，白言香的死對他也並不是一點影響也沒有。
她壓下心裏的心疼，臉上露出一抹暖色的笑容來，說道：“顧北誓，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不要多想了。當時的情況，換做其他人也不一定會比你做的好。畢竟你的母親被關起來這麼多年，任誰的心裏能沒有恨意呢？”
“更何況……白言香的死，與其說是因為你，不如說是因為顧亦辰。她想用自己的去世，喚醒顧亦辰對你的恨。當然，如今她的目的達到了，顧亦辰恨你。可是顧北誓，扭轉這種情況的能力，我相信你有。何不讓大家回到以前的和平和快樂呢！”
顧北誓嘴角微微一扯，“你以為我不想嗎？不管我以前如何恨白言香，可是對於顧亦辰我從未有過恨。如今，他這般恨我，我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