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回頭,道:“你不要整天都想著吃藥來解決。是藥三分毒你知道嗎?你以為那藥吃多了很好嗎?”
英姑娘倒沒想過這麼問題,一愣,旋即反唇相譏:“關你什麼事。”
後來白玉去後院廚房都找了一陣,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吃的東西。隻不過被他找到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小地窖,地窖裏散發著一股子黴腐的氣息,他強忍著不適還是進去看了一看。英姑娘以為會有吃的,早已經焦急地蹲在地窖口等他出來了。白玉剛冒出一個頭時,英姑娘就急不可耐地問:“怎樣,裏麵是不是很多吃的?大米啊白麵啊什麼的。”
白玉上半身趴在地窖外麵,好笑地問:“你覺得這地窖裏會有那些東西嗎,就算是有,這下麵也全都潮濕發黴了,你確定你能放心吃得下嗎?”
英姑娘更加的沮喪了。
繼而白玉送上來一個籮筐,籮筐裏裝著好些隻紅薯,英姑娘一看霎時眼睛就亮了,可她看見那些紅薯大多發黴發爛之後,眼神又灰暗了下去,道:“這都爛了,你還拿上來,能吃嗎?”
白玉道:“那也沒辦法,總比沒有的好,隻能湊合著了。”
“要湊合你湊合,我堅決不吃!”說罷英姑娘便走開了。
白玉自行爬出地窖,去把那些紅薯清理掉,發黴壞了的部分都扔掉了,隻留下好的部分。如此一下來,那麼多隻紅薯最後隻剩下四五個大小的樣子。
白玉手法嫻熟地把幾隻紅薯蒙在了泥巴下,開始生火烘烤。起初英姑娘是十分不屑的,可漸漸她聞到了紅薯的那股香味,按捺不住,慢吞吞地蹲了過來,眼巴巴地等著紅薯烤熟。
白玉見火候差不多了,就沒再繼續往泥土上烤火,英姑娘更是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掏,結果被白玉及時握住了手。她滿副心思全在泥巴下麵的紅薯上,道:“你幹嘛?”
白玉玩味道:“方才你不是說你堅決不吃的麼?”
英姑娘:“我那是、那是說堅決不吃生的!”
白玉也不跟她磨了,而是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再等會兒,小心燙手。”
英姑娘見白玉生存技能很厲害的樣子,覺得他說的應該就是正確的。遂怒了努嘴,訕訕地收回了手,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問:“現在可以吃了麼?”
白玉不讓英姑娘伸手來掏,而是自己扒開泥土,裏麵的紅薯被烤得又香又軟,正茲茲冒著熱氣,讓人一看整個就跟著暖和了起來。他似乎聽見了英姑娘努力咽口水的聲音,嘴角凝著一抹笑意,用手指輕輕剝掉了皮,以及沾了泥土的髒的地方,然後瞅了瞅英姑娘,見她眼巴巴的樣子,忽而心生捉弄之意,把剝好的紅薯準備往自己口中送,結果看見英姑娘肉痛的眼神一直目送著紅薯,仿佛那是自己最心愛的東西。
最終白玉還是不忍心,道:“你餓了嗎?”
英姑娘用力地點頭,表情有幾分可憐:“好餓好餓。”
白玉便把剝好的紅薯遞給她,道:“那你吃吧。”
“真的給我吃?”
“嗯,本來就是剝給你的。”
隨後英姑娘接過來大口大口地吃,被燙得卷舌頭,她自己卻吃得更歡。白玉繼續剝了兩三個紅薯,都無一例外地被她吃光了。隻剩下最後一個時,雖然英姑娘還是很眼饞,但想著自己都吃了好幾個了而白玉卻一個都沒吃,要是自己把這最後一個也吃了他豈不是會很餓?看在他給自己弄吃的的份兒上……嗯其實他這個人也不是很壞。
白玉把最後一個紅薯也遞給她,道:“我知道你很能吃,把這最後一個也吃了吧。”
英姑娘眨巴了下眼睛,問:“你不吃嗎?”
白玉笑眯眯地呲了一聲,道:“我體力比你好太多,就是一兩天不吃喝也能熬得過去的,怕就怕你熬不住,敵在明我們在暗,一不小心你肚子餓了又叫被敵人給聽見,豈不是暴露了行蹤。”
麵對白玉的揶揄,英姑娘覺得自己應該生氣的,大抵是她眼下吃飽了心情還不錯的緣故,她竟沒有火想發,而是道:“我肚子哪有叫得那麼厲害,你不要那麼誇張好嗎,頂多、頂多就是叫你給聽去了!唔,我現在已經吃飽了,剩下的這個你自己吃吧。”
白玉挑眉道:“接下來可能就沒有東西可以吃了,你確定你要把這最後一個留給我吃嗎?”
英姑娘默默點頭。
白玉也不曉得為什麼,總覺得內心裏非常愉快,盡管這個小小的紅薯可能隻夠他塞牙縫的,累了一整晚,消耗了那麼多體力,他不餓才怪了。於是白玉道:“那我就不客氣了,英子,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