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清卻道:“來人,將熙妃送回福熙宮,沒有朕的命令,從此不得踏出福熙宮半步。”
“皇上!”熙妃死死抱著蘇若清不肯撒手,“你不能這麼無情!不能因為有了這個賤女人就要把臣妾永遠禁足,那樣和打入冷宮有什麼區別!臣妾沒有做錯事,臣妾不服!”
“那樣的確是和冷宮沒有什麼區別,如果你非要進冷宮的話,朕也不會攔著你。”
熙妃回頭又用力地拉扯王盞月,見拉扯不動撲起來就險些把她撞倒在地,她咬牙切齒道:“賤女人,你倒是說話呀!本宮怎麼你了嗎,本宮有讓你受一點點傷害嗎,你為什麼不說話!本宮根本就沒有錯,是你,是賢王妃讓你來勾引皇上的對不對,當初她得不到,現在她就讓你來!本宮詛咒她,永遠都不會有好下場!”
“啪!”
遠在千裏之外的葉宋,冷不防打了一個噴嚏。蘇靜無比緊張地問:“是著涼了嗎?”
葉宋揉了揉鼻子,道:“沒事,隻是鼻子有點癢罷了。”
蘇若清在後宮裏第一次發怒,掃手就揚了口無遮攔的熙妃一巴掌,把熙妃打得愣了。李如意等一幹眾人立刻下跪,道:“皇上息怒。”
蘇若清臉色冷若寒霜,道:“不必送回福熙宮了,將她帶去夜幽宮。”
那才是冷宮的所在,隻是蘇若清在位這些年裏麵從未住過一個妃嬪,眼下這熙妃是開了先例。
熙妃傻愣愣的,回不過神來。李如意求情道:“皇上,熙妃畢竟有身孕在身,還請皇上開恩。”
這時有宮人驚道:“熙妃娘娘又開始流血了!”
熙妃自己垂頭一看,見溫熱的血液從她的裙子底下沁了出來,她始才覺得不對勁,肚子開始痛了起來,額上也開始冒冷汗,伸手捂著自己的肚子:“我痛......”
李如意一看,便知這事態嚴重了,熙妃不像是裝的,連忙緊張道:“熙妃恐怕是真的動了胎氣,太醫呢怎麼還沒來,快傳太醫!”
太醫顫顫巍巍地進得大廳,見狀連忙吩咐人把熙妃抬到了床上去。一經診斷,熙妃的的確確是動了胎氣,她情緒極為不穩,再加上孕期時常動氣發怒,沒有在自己宮裏好生休養,母體本就血氣不足而她不加在意。眼下真真有滑胎之危險。
太醫便像皇上諫言道:“要想保住龍嗣,娘娘必須得提前生產,否則娘娘和胎兒都會有危險,但在後宮裏太醫不能私自給娘娘攝入早產藥物,還請皇上下旨,臣等可即時為娘娘生產做準備。”
蘇若清道:“去做吧,務必保住熙妃和孩子。”
“臣遵旨。”
隨後床幃之內,熙妃的叫聲不絕於耳,滿屋子都飄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李如意不忍直視,她也曾有過孩子,心裏像是被一隻手給緊緊抓著一般,對蘇若清道:“皇上不宜見到這些汙穢,還是移居偏殿等候吧。”
天快黑的時候,一聲嬰孩的啼聲從房裏傳了出來。所有人都跟著鬆了一口氣。幾位太醫滿身血氣地走出來,向蘇若清稟報道:“恭喜皇上,是位小公主。”
蘇若清問:“熙妃怎麼樣?”
“熙妃娘娘血氣大虧,身體極度虛弱,已陷入昏迷,暫無生命危險,隻須得好生休養。”
李如意喜道:“將小公主抱來給皇上看看。”
宮裏嬤嬤便抱著一個繈褓之中的嬰孩來到蘇若清和李如意麵前。起初她哭得很大聲,到了蘇若清麵前之後就安靜了下來,皺巴巴地閉著眼睛又睡了去。蘇若清抱了抱她,怎知到了懷裏還沒抱穩,小公主又洪亮地哭了出來,怎麼都不能停止。
嬤嬤說道:“小公主興許是餓了。”
李如意問:“奶娘呢,本宮記得她的奶娘事先就經過千挑萬選挑好了的,快去傳奶娘來。”
蘇若清將孩子交給了嬤嬤,隨後走出了房間。外麵依舊是豔陽高照一片陽光燦爛。
王盞月站在一盞秋菊旁邊,人比花還要清豔。蘇若清路過她時,隻淡淡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說徑直就走了。李如意則留下來處理善後事宜,但她心中尚有疑慮,遂追問了一句:“皇上,熙妹妹而今身子虛弱尚未蘇醒,可還要將她送往夜幽宮?”
蘇若清道:“不必了,就讓她留在這裏好生養著吧,等能下地走動了再去不遲。”
“那盞月姑娘......”蘇若清回頭,倏地迎上王盞月直直的眼神,王盞月像是被他抓個正著急忙撇開。就聽李如意在耳邊道,“這是盞月姑娘的宮,熙妹妹若是住在這裏,那盞月姑娘該如何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