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華茹是來送飯的。
林夕做了衛生員,就要和老張頭一樣,晚上七點左右才下工,又因為公種特殊,需要全天都在,所以午餐都要人送過來,林華茹接了這個送飯的活計。
林夕打開飯盒,看到上麵有豆腐,還油汪汪的,看著就喜人,不由驚喜的問:“知青院今天買豆腐了?”
這可真是難得,院裏的標配午餐一般都是鹹菜野菜土豆啥的,冷不丁出現個豆腐,簡直就是加餐了。
林華茹趕緊讓她小聲點:“是張奶奶家做的,我給你分出來了點。”
林夕捂住嘴,對著林華茹做出了一個發誓的動作,再不敢大聲了,要是給人聽見了,肯定要說閑話的。
她知道,張奶奶就是張建邦的奶奶,因為身份有點特殊,大家明麵上沒怎麼著,私底下總是關注著她的動向,要是她家有豆腐吃,還能分給別人,那大隊裏的人肯定要鬧的。
林夕在門外的小水桶裏洗洗手才進來開始吃飯,一口咬下去果然噴噴香。
林華茹見林夕吃上了,隨口問了一句:“你給劉幹事開藥了?”
林夕吞下口中的飯菜,疑惑的反問:“誰是劉幹事。”
都沒什麼人找她看病,開藥更是一個都沒啊。
“就是門口剛才出去的那個男人,他就是劉幹事。”林華茹眼神複雜,看到那個人的出現,總覺得心裏不安穩。
林夕繼續扒拉飯菜,完全不知道什麼劉幹事是誰,就聽林華茹猶豫的說了一句話:“你這屋子裏沒打胎的藥吧。”
林夕噗的一聲差點噴飯:“姐!你說啥呢,難道……”
她的視線飄向了林華茹的肚子,不是吧,林華茹這麼大膽的嗎?
原劇情可沒這一出的。
林華茹順著林夕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肚子,下一刻,林華茹的手就捏住了林夕的耳垂:“你這小壞蛋,看哪兒呢。”
林夕訕笑,好吧,算她不純潔。
“我說的是那劉幹事,本名劉喜的。”林華茹很少說人壞話,但是這劉喜卻不得不提,去年還因為弄大了一個女知青的肚子,和整個知青院杠上了,後來把那女知青弄回城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今年年初又聽說劉喜玩弄了一個工廠的臨時女工,雖然他作惡多端,但愣是因為娶了個有地位的媳婦,到現在還堅挺在崗位上,沒遭報應。
她剛才還以為,這劉喜是來找林夕開那種藥的,不過她也是關心則亂,這屋子裏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感冒藥都沒幾顆呢,哪裏來的那種藥。
“總之這人有個毛病,就愛招惹二十不到的小姑娘,你遇見了可要躲遠一點……”
林華茹說完,轉臉就看見林夕麵色發白的樣子,還以為是自己把她嚇到了,不免有點自責:“林夕——林夕——嚇到了?別怕,有姐在呢,姐會保護你。”
林夕回過神,連說沒事:“就是沒見過那麼無恥的人,姐姐,我會小心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