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肯不肯放我走的問題,而是她根本沒有決定權,倘若不是為了奶奶,我壓根兒連看也不會看她一眼。"顧良辰一臉不屑的說道。
我輕聲嗯了一下,心裏很複雜,不知該說些什麼,他的心事,總是不與我說。我總是最後才知道的那一個。
奶奶是他最重要的人,可直到她老人家去世,我也不曾見過她一麵?在顧良辰的心裏,我占第幾位?
"夢清,你怎麼不說話?難道我說的這些,你都不相信嗎?"見我不吭聲,他才不安的問起。
"不是,給我點時間,讓我冷靜的想想。"經過這件事後,我好似沒有膽量了,誰知道走一步,前麵便是無盡的深淵。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他緩緩開口說。
我們回到了病房。他們臉上都帶著幾分期許,急切的等我開口,我無精打采的坐下來,閉上了雙眼。
他們悉悉索索的在說些什麼,我也沒心情搭理,可能是最近太疲憊的緣故,不知不覺的我竟然睡著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隻有錦茹在身邊。她坐在對麵的床上,麵向著我,好像一直在看我似的。
"錦茹,你…你一直這樣坐著看我?"我微微頷首,有點不敢相信的詢問道。
"是啊,你真能睡,我原本也想睡覺,可擔心我醒來的時候,你走了。"錦茹微微張唇,聲音很小,她往往越是這樣低沉,就意味著有什麼要發生。
"噢,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現在沒心情聽,改天再說吧。"不等她開口說關於顧良辰的事,我便直接反抗道。
"我一直以為很了解你。現在卻不知道你怎麼想的?顧良辰之前不該傷害你,但他也有所苦衷,你不能釋懷嗎?"我讓她不要說這件事,她卻偏偏還要說起。
"釋懷?別人不知道我內心的痛苦,難道你還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幫著他說話?你不該站在我這邊麼?"我不禁皺著眉,心裏有些不高興,語氣裏自然也流露出強烈的不滿。
"我正是為了你好,才幫他說話,你們在一起,磕磕碰碰已經夠多了,阮如玉的事也不了了之了,為什麼不能跟他重新開始呢?"錦茹費力的勸說。
"誰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結婚?阮如玉在美國,萬一顧良辰哪一天突然消失,回到美國了呢?我到哪兒去找他?"我忍不住衝她大聲的吼道。
"他不會這麼做!你為什麼不肯相信他?"錦茹一臉焦急,我看的出來,她很想勸服我。
"相信他?之前他悶聲不吭的去了美國,告訴誰了?錦茹,我現在才明白,男人心,才如海底針。我根本不了解他,即使愛,也是錯愛。"說著說著,我的聲音逐漸越來越小。
在沒有了解信任的基礎上。談什麼愛情?一經風雨,便被摧殘的支零破碎,這樣的愛情,能握得住嗎?
我們四目相對。錦茹的眼底浮起一絲絲震驚,她很疑惑的望著我,搖搖頭說道:"你變了。"
"沒錯,我的確變了,短短的半年時間,老天爺讓我經曆了一輩子所要經曆的坎坷磨難,很多東西也看透了,曾以為萬萬不能失去的,當真正失去以後,再回頭看,也不過如此。"我說這話的語氣平淡的出奇,連我自己都感到無比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