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心的拒絕李秀春之後,我做事竟然有點心不在焉起來,耳旁時不時的回想起李秀春他們說的話。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所有人都會這樣嗎?是我太敏感了嗎?
"夢清,你發什麼呆呢?把腳抬起來一下。"老媽突然說話打斷了我的回想。
我輕歎一聲,猶豫不決的問道:"媽,李秀春快不行了,你說。我該去見她最後一麵嗎?"
老媽抬起頭來,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歎道:"她這麼快就不行了?哎,看來她生平作惡多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吧,你心裏怎麼想的?"
我很無奈的回應:"我還能怎麼想,無非就是不安心,上次的事,在我心裏留下了陰影,我膽子還沒那麼大。"
老媽一聽我這麼說,倒是表現的十分輕鬆,淡淡的說道:"那既然你都不放心。就別去了唄。"
我輕聲嗯了一下,老媽又看看我,轉身繼續幹活去了。
直到老公回家,我似乎還處在矛盾之中,她再怎麼壞,也是孩子的親奶奶,我真的絕情是不是過分了點?
"老婆,我回來了。今天怎麼樣?心情如何?"老公每天進家門的時候,都這麼興致勃勃,好像他從來沒有壞心情一樣。
我努力調整狀態,平和微笑著回答:"挺好的呀,心情不錯,老公辛苦了。"
良辰卻沉默下來,直勾勾的看著我,輕輕的搖著頭嘀咕:"不對,你今天有點不對勁,出什麼事了?不要說沒事,你的眼睛騙不過我。"
我到底還是瞞不過他的眼睛,隻好默默的垂下頭,不知怎麼說起,沉默的向臥室裏走去。
他的雙手輕柔地搭在我肩上,再次詢問:"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抿著嘴回道:"我們無話不說,老公,李秀春,也就是劉浩然的媽媽,快死了,她今天下午給我打電話,希望我能帶著貝貝去醫院見她最後一麵,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良辰向來都是一副毫不驚慌的模樣,他淡淡的對我說:"如果你想去,我陪你一起。"
我立即否認:"我不想去見她,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一場陰謀,上次劉浩然做出那種事,我這心裏還有一個疙瘩呢!"
良辰卻輕聲笑笑,輕描淡寫的說道:"你放一百個心,劉浩然那孫子,再不敢敲詐我們,否則,他小命不保,上次那五百萬,我追回了四百五十萬。他說,剩下的五十萬給他媽看病了,我也沒再強迫他拿回來,當捐給他媽了吧。"
他這番話讓我有幾分驚訝。他什麼時候把錢追回來了?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他總是這樣,隻要我不問,他便不會說。
"這,這什麼時候的事啊?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我半信半疑的發問出來。
"當然不是在安慰你。我說的是實話,如果你滿足一個在生死邊緣掙紮的老人,我願意陪你一起。"良辰一臉認真的看著我說。
"難道你心裏一點也不介意嗎?"我真是搞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