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言帶著鬱白露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期間,陸珮霓卻是不知在什麼時候竟是偷偷溜走了。

如此,鬱白露更是同蔣夫人說了不少的好話。

到底,是和林屛關係不差,蔣夫人倒是沒為難鬱白露。

可是瞧著她,蔣夫人卻反過來,眼裏透著惋惜道:“白露,這事兒不怪你,蔣家媽媽是講理的。隻是,瞧瞧你嫁的人家。那般的小姑子,也虧得你脾氣好。說來,要是林屛知道,還不知道該多心疼你。”

蔣夫人是看著鬱白露長大,曾經多麼驕傲肆意的小姑娘,如今得為了陸家那個丟臉丟到家的三小姐跟人說不完好的好話,她瞧著,心頭也是感慨萬分。

“陸家要是沒有陸崢言和你撐著,那是真完了。”

最後在上車時,蔣太太不客氣的留了這麼一句話。

望著車離去,立在冷風裏的鬱白露一時間隻覺得筋疲力竭。

忽而,帶著體溫的外套落在了她的肩頭。

鬱白露一看,是陸崢言的深色西服。

”也是辛苦你,婆婆媽媽的事,你非得跟著受著。“

鬱白露說著,臉上已經露出苦笑。

陸崢言什麼脾氣,她可清楚。

從她見著他開始,那張臉就冷得跟冰塊兒一般,得還得陪著,想來也是痛苦著的吧!

無聲的舒了口氣,陸崢言垂眸看她,聲音有些低沉的說:”我亦是不知平日裏你會遇到這些,也累了你了。“

陸崢言這話,滿是真心,鬱白露聽著,不免心頭酸澀。

隻道是豪門望族的女人驕縱奢侈,可這個世上沒誰能活得痛快。

就算鬱白露曾經是天不怕地不怕,和這錢小米四處闖禍瘋鬧,可嫁給了陸崢言,也已經沒了曾經的肆意和無畏。

陸崢言是她的軟肋,為了這個軟肋,她就得低頭。

而陸崢言,這些年走來,又是低了多少次頭,才有今天呢?

”……累了,咱們回吧!“

靠在輪椅上,鬱白露無力的說著。

而片刻間,她便是就被陸崢言抱在了懷裏。

上車後,有短暫的沉默。

忽而,駕駛座的司機給鬱白露遞了一份信箋。

”這是……“

”聽聞是’夢生‘的老板給太太的。“

司機說完,隻等著陸崢言吩咐開車。

’夢生‘的老板?

鬱白露想著,這才想起,自個兒現在還穿著人家店裏的衣服。

”哎呀,我把人家店裏的婚紗給穿走了,這不是鬧了笑話嗎?“

當時鬱白露也是著急,根本沒想著那麼多。

而坐在她身邊的陸崢言,聽到了’婚紗‘二字,卻是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

隨之,車駛離了醫院,鬱白露也慢慢打開了信箋。

紙張上有著三色堇的花瓣,用藍色墨水寫出的字,亦是極為漂亮。

鬱白露垂頭,靜靜的好了好一會兒,才合上了信箋。

”寫了什麼?“

一旁,陸崢言眼神淡淡的觀察著鬱白露,接著見她好半晌沒說,才低聲問道。

在看信時,鬱白露眼睛裏明顯有了驚訝和動容,不禁陸崢言倒是好奇了,信裏寫了什麼。

不過,鬱白露並沒有馬上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