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薏米，把行李放回去就過來哈，差不多就能吃飯了。”
“知道了，林姨。”顧年薏將門關上，打開後座門。
“我箱子擋風效果還不錯吧，還冷嗎？冷要不你再暖和會兒？”顧年薏看著常榆額頭上的汗珠，笑了起來。
“不用了，暖和夠了。”常榆麵無表情打開另一邊車門，一陣風吹來，簡直不要太快樂。
“暖和夠了就給薏米把箱子拿下來，管塞不管還啊？”是林箐的聲音。
“媽，你幹脆去給顧年薏當媽吧。”常榆彎腰略顯艱難地把兩個箱子拿出來。
“那我當然想啊。”林箐嘴裏說著，卻還是幫常榆搭了把手。
“你幫薏米把箱子送回去吧。”
“那我的呢？”
“你不回來了嗎？等你回來再搬不就行了嗎？”
果然孩子還是別人家的好。
“走吧。”常榆認命地拉過顧年薏的箱子，將她的書包也背了起來。
當初門口種著大榆樹的房子在他們上初中的時候拆了，兩個媽媽一商量，拿著補貼金又在同一個地方買了房子，這是一個別墅區，兩戶為鄰居，卻又與其它戶離得遠一些。榆樹被遷移走了，沒人知道最後種在哪裏。
行李箱被草率地放在客廳，顧年薏牢記林箐的早去吃飯，衣服都沒來得及換。
“林姨！”門剛打開，顧年薏就聞到了飯香，本就沒有存糧的肚子更是叫喚了起來。
“薏米來了。”林箐在廚房裏沒有聽到，倒是坐在沙發上的常哲應聲。
常哲是個大學老師，說話很溫柔，顧年薏第一次學“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時候想到的就是常哲，從她記事起，常哲就總是帶著她和常榆看書認字，而她的老爸隻會帶著她和常榆玩各種遊戲。
常榆和常哲很像，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隻是常哲比常榆更愛笑，常榆表情總是冷冷的。
“叔叔好。”顧年薏笑著打了個招呼。
“哎，好，餓了吧，待會就能吃飯了。”常哲將手裏的書放下，“可以先去常榆房間玩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去叫你們。”
“好。”
顧年薏不是第一次去常榆房間，兩家關係好，孩子也都當自家養，妹妹隨便進入哥哥房間，沒人覺得有問題。
“你自己玩吧，我去洗澡。”常榆將脫下的校服外套隨意搭在椅背上。
“你真是男生中的一股清流，這麼愛幹淨。”顧年薏半跪在床邊的地毯上，熟練地從常榆床下麵掏出自己藏的小說。
顧年薏自從入了小說坑便一發不可收拾，自稱唯有小說能與追星相提並論，可惜之前因為過於上頭熬夜看小說的時候被周茹發現，她隻能忍痛割愛將其藏在了常榆床底下，偶爾借著寫作業的理由來看一會兒。
“那你也算是女生中的一股泥石流了。”常榆不禁想起了開學典禮那天蹲在操場門口滿頭大汗的顧年薏。
顧年薏從一堆書裏挑出來一本，“哼”了一聲便沒再搭話。
常榆轉身進了浴室，水聲從裏麵傳來。
“木魚。”沒一會兒，顧年薏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常榆抬手關上花灑，抹去臉上的水：“怎麼了？”
“你手機呢？來的匆忙，我忘帶手機了，能用你手機刷個微博嗎？”
“手機在書桌上。”
“得嘞。”
浴室裏的水聲再次響起，顧年薏將看完的小說重新塞回常榆床底下，爬起來去書桌上找手機。
常榆的書桌收拾得很幹淨，顧年薏經常評價“這桌子比我的臉還幹淨”，不同於顧年薏那擺滿了周邊、螞蟻都嫌擠的桌子，常榆書桌上隻有一台電腦，一個台燈和幾本教輔材料，上方立櫃卻密密麻麻擺滿了書，都是些光看書名就想睡覺的作品，第一排的格子裏擺了幾個相框，帶著顧年薏的常榆全家福，顧年薏和常榆的合照，既有常榆又有顧年薏的兩家全家福，兩家合影的全家福是老房子拆遷的時候照的，顧年薏的立櫃上也有，照片裏的兩個人看起來還帶著青澀，顧年薏笑得像個小傻子，常榆依然一副麵無表情小酷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