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年薏沒理會兩人,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用筆戳了戳常榆的胳膊。
“嗯?”常榆轉頭就看到了放在自己胳膊邊上的水杯,“涼了?要兌熱水喝嗎?”
常榆將最後一個字寫完,放下筆,熟練地拿過顧年薏的杯子,將杯蓋扭開,要將玻璃杯裏的水倒進去,溫熱從掌心傳來,水還是熱的,甚至還有點燙。
“還是熱的啊?”常榆看向顧年薏。
“誰說我要喝水了。”顧年薏拿起杯蓋重新扣上,已經捂熱的手在觸碰到冰冷的外殼有些不適應,顧年薏拿起玻璃杯放到了常榆的桌子上,“你暖會兒吧。”
沂市的冬天很冷,放眼望去教室裏的人幾乎都是左手揣兜,右手縮在袖子裏跟繡花一樣捏著筆,隻有常榆寫字姿勢十分標準地左手按壓試卷,右手握筆。
靠近窗戶的地方更冷,哪怕窗戶關著,冷氣還是會透進來,常榆的手背骨節處有些泛紅,是受冷的自然表現,手背其它地方也帶著被揉搓過後的紅,那是他思考問題時兩隻手交握在一起取暖形成的。
“不用。”常榆將杯子重新放回顧年薏的桌子,雖然他承認溫熱傳遞到掌心時真的很舒服,“做題不方便。”
“這是媽媽對你的愛,暖會兒手,你就是媽媽的好大兒。”顧年薏把杯子直接塞進常榆手裏,拍了拍他的肩膀。
帶著熱度的水杯在手心裏,常榆低下頭笑了。
一年365天,聽起來很長,可過得很快,一年就這樣走到了末尾。
放假前的最後一節課活,徐成傑踩著下課鈴進了教室。
“放元旦假期了,學校呢,就不克扣你們假期,三天,一天不多,一天不少,隻要能按時返校,不遲到,作業完成就可以。”
“好哎!”底下不知誰帶頭叫了聲,全班都鼓起了掌。
“行,不耽誤大家回家,祝大家元旦快樂。”
“老師元旦也快樂。”又是一陣凳子碰撞椅子的聲音。
“之前我還聽說一中的假期總是分層次的,這一定是個謠言。”顧年薏這次提前收拾完書包了,手撐著下巴看常榆收拾。
“看你這樣還挺遺憾?”
“我沒有。”顧年薏說著把常榆的杯子塞到了他書包的側邊。
“杯子不帶了,還要用。”常榆想將杯子拿出來的手被顧年薏按住,涼意從手背傳來,沒有暖手杯,顧年薏的手總是冰涼。
“放假我們去買個暖手袋吧,你一個我一個。”
常榆點點頭,還是將杯子拿了出來:“等下我去接杯水,你路上暖手用。”
“薏米,元旦有安排嗎?”同樣還在收拾書包的裴熙善回頭問道。
“什麼安排?寫作業,跨年唄。”顧年薏又恢複手撐下巴的姿勢。
“要不要出去玩?有個電影要跨年上映,我們可以在電影院一起跨年。”
“在電影院跨年?是晚上不回家嗎?”
“對啊,回家了咱們還怎麼一起跨年。”裴熙善把書包放在桌子上,專心和顧年薏討論。
顧年薏有些心動,她以往的跨年都是在家裏,不是和爸媽一起去常榆家,就是常榆和他爸媽來自己家,還沒有體會過和同學在外麵跨年是什麼樣子的。小說裏寫的煙花秀,跨年晚會都不存在她的生活裏。
顧年薏不自覺地看向常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