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忙跪在地上,以為惹了禍,戰戰兢兢的:“夫人,小的……”
他話未說完,麵前便被扔下一錠足足五兩重的大銀錠子,而後又聽到二夫人寒聲道:“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說出去一個字,我就扒了你的皮,再把你的家人全部剁碎了扔出去喂狗!”
馬夫一聽,忙撿起地上的銀子連連磕頭保證,二夫人這才扶著鄭翡的手上了馬車。
夜裏,蘇拂接到夏嬈傳來的消息,說事兒已經告訴二夫人了,這才露出些許笑意來。
曉春在一旁扇著扇子,輕笑道:“這次可是有好戲看了。”
“好戲一直再演,隻不過二夫人總是咋咋呼呼的,每次弄出點事兒,她都被老夫人和大夫人拿捏住了,端看這一次她能不能沉住氣,若是能,許是還有替兒子報仇的機會,若是不能,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鄭業枉死了。”蘇拂淡淡說著,看著一旁紗窗外透出的點點燭光,由著涼風吹在身上,吹去這一身暑熱,心頭微微鬆了些。
二老爺當晚還是被人給架回來了,聽聞老夫人又填補了七千多兩的銀子進去,氣得老夫人跳腳,當晚便讓他去跪祠堂,還使人去跟二房要錢,隻是二夫人這會子牙關要得死死的,愣是一個字兒也沒出。
一晚上的雞飛狗跳,到了第二天清晨才安寧些,不過明日便是乞巧節了,今日為了名帖之事還要鬧上一鬧。
早上小廚房端來了杏仁粥,佐上兩道清爽開胃的小菜,蘇拂吃的順心,用過早膳後便讓丫環們搬了凳子到樹蔭下曬太陽去了,不過這太陽沒曬著,哪知戰火竟是被引到了她這裏。
鄭翡拿著名帖怒氣衝衝就過來了,身後還跟著眼睛紅彤彤的葉如珍。
葉如珍明顯是之前跟她起過爭執了,所以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甚是可憐,反觀鄭翡,趾高氣昂的樣子,讓人一看便是惡人。
鄭翡還沒開口,周媽媽倒是匆匆從外頭進來,朝她遞了個眼色。
蘇拂起身道:“四姐姐想必累了,我使人跑了蓮子茶,不若坐下來喝些,然後再慢慢說。”
鄭翡微微皺眉,不知她耍什麼花樣,但想著正好也渴了,一路走來,烈日當頭,便直接往前去占了蘇拂的主座,而後挑釁的看著葉如珍:“你也沒資格與我們同起同坐,便在一旁站著吧。”
葉如珍沒反駁,隻勉強笑看著蘇拂:“九姐姐,我站會兒不打緊的,你不用擔心。”
蘇拂啞然,她都這麼說了,自己怎麼可能還好不叫她坐下,便使人又搬了凳子過來放在一側引她坐下,鄭翡還要阻攔,蘇拂隻道要親自去泡茶,便轉頭離開了。
到了花廳,周媽媽才說了來由,卻原來是外頭來了客人,且這客人不是別人,正是周敏郡主的舅母胡夫人。
胡夫人是同胡公子一道過來的,說是剛巧路過,正好來看看。
“剛巧路過,怎麼就這麼巧這時候路過,還想著進府呢?”蘇拂覺得奇怪,周媽媽眯起眼睛低聲道:“聽聞這位胡公子是看上了輔國公家的魏小姐了,想去提親呢,但胡家雖是淮南王府的親戚,可自己到底還沒掙到幾分體麵,如今那胡公子雖入職禁衛軍,但職位也不及馮煜公子高,可見是想攀上輔國公府往上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