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皇後坐在暖榻邊,瞧著底下站著的蕭裴,朝一旁正喝著參茶的皇帝笑道:“老四當真是優秀的,便是靜王也是差得遠了。”
皇帝睨了眼皇後,隻淡淡笑道:“燁兒還是有可取之處的,縱然不似裴兒這樣屢建奇功,但好在老實本分,也還算勤勉。”
皇後聽著這話,笑容淡了些。
蕭裴本來就不善言辭,也不喜歡說些阿諛奉承的話,聽到這些,也幹脆沒出聲。
皇後頓了頓,又道:“老四辛苦,聽說現在府裏隻有一個王妃?”
蕭裴一轉心思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隻道:“一個王妃足矣。”
“老四這是說的什麼話。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何況你這樣的天潢貴胄,更是要多納妾,多為皇家開枝散葉。”皇後笑道。
“父皇膝下那樣多的兒子,母後害怕不能開枝散葉?倒是靜王殿下,這麼多年,膝下隻有一位郡主,母後還是多上心些。兒臣才娶妻,過幾年也就有孩子了,母後不必操心。”蕭裴淡淡說著,因為他總是冷著臉,所以這話聽著也有幾分冷峻的意思。
皇帝聽著他們兩對話,端起茶杯,將嘴角的偷笑悄悄掩飾了過去。
皇後到底是‘久經沙場’,縱然蕭裴說話不給麵子,她依舊還是能說下去。隻道:“燁兒的事我是急不來了,他府中姬妾已經不少,再納就不合適了,母後是心疼你,好容易娶了妻,若是跟燁兒一樣可如何是好?這些事還是未雨綢繆的好。”
“母後在說什麼未雨綢繆?”外頭傳來一道響亮的男聲,皇後眉心幾不可聞的皺了皺。
蕭慎快步進來,笑著給二人見了禮才道:“父皇恕罪,兒臣實在焦急見到四皇弟,所以不等公公通傳便焦急趕了進來。”
“不妨事。”皇帝寬容笑道:“你們兄弟情深是好事。”皇帝看著蕭慎,說最後這句話時,眸光明顯深了些。
蕭慎未曾多注意,隻笑著去看蕭裴了,拍了拍他的肩,見他麵上並無異色,笑道:“回來怎麼也不提前通知我,我好叫人去接你。聽聞你一路奔波辛苦,也不知道體恤皇兄擔憂之苦。”
蕭裴神情依舊淡漠的很,隻道:“是臣弟疏忽。”
蕭慎早習慣他這樣冷漠的態度,便也不多說什麼了,轉而看向皇後:“母後方才再與四皇弟說什麼呢?他素來性子寡淡不善言辭,若是說了惹母後不高興的話,還請母後不要怪罪才好。”
皇後鳳眸微挑,帶著幾分笑意,看似直達心底,但大家都心知肚明。
“母後怎麼會怪罪,說到底,你們到底是本宮的孩子,說說家常話,哪裏就能怪罪了呢。”皇後慈愛笑著,蕭慎心中卻是一片冷然。
皇帝看了看蕭裴,瞧著他沒事,便也安心了:“時辰不早了,既然你們都在,便一起用膳吧。”
旁的林公公立即機靈的讓人傳膳去了,蕭裴蕭慎自是樂於留下來,等在宮外的靜王卻是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