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露露的話,我看了看身旁的李大基,隻好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說道:
“露露,你這是沒來西藏才吵著要看照片,嘖嘖嘖,有時候,我看見這麼多的美景,都不忍心讓照片的哢嚓聲打破了這種美。哎,不是沒有照片,隻是,我實在不舍得讓你們也欣賞。”
秦露露在電話的另一頭冷哼了幾聲,“別找那麼多理由了。趕緊的曬幾張出來,我就饒了你。”
說完,秦露露就掛了電話。剩下我自己看著手機在黑夜裏慢慢的黑屏呆若木雞。
好一會,我才回過神來。重新回到了李大基的身邊,隻是,剛才欣賞美景的興致不再。
“走吧,很晚了。”
李大基看看我,估計他已經猜到了打電話給我的是誰,黑暗中我雖然看不到李大基的表情,但從他默默的從地上起來,然後開始挪動腳步,我知道,他的心情,和我的並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兩個什麼話也沒有說。默默的往摩托車的方向走去。耳中隻聽到雙腳和草地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這種氛圍,感覺快要把我給逼到懸崖邊似的。好幾次我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卻什麼也沒辦法說出來。
直到李大基發動了摩托車,我開口問道:“你說,借我們車的那個主人,還會在原地等我們嗎?”
“現在幾點了?”
“才十點多,不過,回到我們原來住的地方,應該有十一點了。”
“明天吧。”李大基淡淡的回答我說。聽他的口氣,好像來西藏,他並不是第一次。
剛才是我們的腳和草地摩擦發出的沙沙聲,現在的摩托車的輪子與地麵發出的聲音,當然,還有摩托車的發動機發出的“突突突”的響聲。
聲音沒有剛才的那麼單調,可我覺得,我和李大基之間的那種感覺,卻比剛才還要生疏。
是的,我覺得應該用生疏這個詞來形容這種氣氛。我突然覺得李大基很陌生,不再是原來那個隨便可以拉我手的大男生了。
就連我現在坐在摩托車的後座上,我的雙手,也很自覺的抓住了車後把。剛才來的時候,我可是什麼都不抓,即使偶爾顛簸,我的雙手也是非常自然的就抓住了李大基的上衣。
雖然我的雙手並沒有和李大基的身體有所接觸,可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也就僅僅是一層幾毫米厚的衣服而已。
現在,不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多了一大段距離,嗯,我說的是這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哦,不,是身體和身體之間的距離。
他們之間,大概不到一尺。隻要我稍稍伸出手,就可以和李大基的身子想觸碰。
但我知道,這段距離,此刻和王母娘娘為了分開牛郎和織女之間的那條銀河差不多。根本就無法逾越。而我們兩個,李大基和我,沒有人敢逾越。
心情的好壞,其實還真的不在於風景的美好或者醜陋。秦露露打的電話,讓我覺得,剛才還覺得無比優美的景色,現在根本就平常得隨處可見。
沒有人願意打破這種沉默。李大基好久了,才輕輕的咳了一聲,在我和他之間,好像有種打破堅冰的希望。
可我並不希望李大基這個時候說點什麼。我隻希望李大基趕緊帶我回去,然後,我躺在床上,獨自舔舐我已經開始潰爛的傷口。
幸好李大基並沒有再說什麼。回到旅館樓下,我對李大基說了句晚安,就逃一般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天晚上,一整晚我好像都沒有睡。也不知道自己的腦子在想寫什麼,總之,腦子清醒得很。
第二天一大早,李大基就給我打電話。我其實知道今天的行程是看布達拉宮。可我現在一點去看的**也沒有。
我裝著一副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李大基:“我好像身體有點不舒服,看來是去不了了,你自己一個人去看吧。”
說實話,我說這句話,隻是想看看李大基的態度怎麼樣的。我希望他能夠求一求我,因為來一趟西藏不容易。
也或者說,我有點矯情了。我希望李大基能夠給我更多的關愛。在秦露露和我之間,我盼望他能夠做出一個比較明了的決定。
可李大基好像情商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好。他隻是問了好幾句我現在怎麼樣,然後就說道:“我先給你買點藥吧。”
我突然就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一個故事。裏麵說的就是一個男人,妻子向他訴苦,說生病了。本來就是希望那個男人給她更多的撫摸而已,可那個男人,卻聰明的買回了很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