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璃痛聲叫喊著,下意識的鬆開了手中的桃木劍捂上眼,而月輪就這麼插進了她的肩胛。
眼中一片刺痛,血腥之氣衝入鼻間,花璃的心中閃過抹不安。
她慢慢拿下手,看著眼前的一切,卻隻能瞧見一片黑暗。
她緩緩抬手在眼前輕晃著,可她什麼都瞧不見,隻剩無盡的黑暗包裹著她。
“嬈鳶!你怎麼敢?你怎麼敢!”
嬈鳶看著四顧摸索的花璃,眼中不見絲毫的憐憫,隻有冰冷。
“我為何不敢?當初你既能奪了我的眼,我如今便將你做的還給你,有何不可?”嬈鳶冷聲說著,身影從橋柱翩然落在花璃麵前,輕聲道,“沒了眼睛的滋味好受麼?”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花璃喊著,手中仙力胡亂的朝著各處拍去。
嬈鳶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看著花璃的動作,眼中譏諷更深。
“知道那時的我有多絕望麼?不過你放心,這一切隻是個開始而已。”
花璃跪在地上,血順著臉頰滑落。
“你這般做,便不怕帝君知道麼?!”
提到淮舜,嬈鳶的眼中閃過抹異樣。
她緩步上前,走到花璃麵前,涼聲道:“我有何怕的?你盡管去告訴,花璃,不隻是你,他我也不會放過!”
說著,她的手撫上花璃已經廢掉的雙眼,仙力順著指尖湧進她的眼眶。
下一刻,更加劇烈的疼痛湧入腦海。
花璃感受著有什麼東西好像要離開她的眼眶一般,心中彌漫的不安將她淹沒。
“你要做什麼?你在做什麼?!”
花璃啞聲詰問著,嬈鳶聞言隻是看著自她眼眶中浮現的兩抹混著斑駁黑色的白光,神情冰冷。
“心思不淨之人,果然連眼眸也是髒的!”
嬈鳶輕聲說著,另一隻手指節變換,咒法初成,緩緩落在花璃眼間。
原本黑暗的眼前驟然呈現一片光亮。
花璃怔然的看著眼前的手,慢慢抬眸看向身前的嬈鳶,神情不解:“你既奪了我的眼睛,為何還要讓我再次看見?!”
“我說了,一切都隻是開始。”
嬈鳶的話中含著濃厚的冷意,花璃不安,卻又不知為何。
隨著她話音的落下,花璃隻覺得身上傳來一種束縛感。
低頭望去,便瞧見了纏繞在腰腹處的捆仙繩。
“你要做什麼?”花璃忙聲問道。
嬈鳶聞言什麼都沒說,隻是拉著捆仙繩的一頭,帶著花璃離開的斷魂橋,朝著西方而去。
一路上,花璃看著愈發熟悉的景象,心中閃過抹恐懼。
“你帶我來弱水做什麼?嬈鳶,你說話!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花璃顫聲問道。
弱水是天地間最輕之水,不能承載任何東西。
而仙落進弱水,很難全身而退。
因為弱水的水會想一把把刀刮蹭著肉身,留下一道道傷疤。
若是在其中待得久了,更是會身隕於此!
花璃看著愈發近的弱水,神情間滿是害怕。
嬈鳶將她的神情瞧的清楚,麵容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將人扔在弱水之濱,嬈鳶俯視冷睨著花璃,譏嘲道:“我不會現在便送你去死。花璃,還記得你同我說過什麼麼?”
花璃一愣,一時間竟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嬈鳶看著她迷茫的雙眼,眼中閃過抹痛意。
“你同我說,你將我的眼扔進了弱水之中,你斷了我和灝灝的所有希望,以至於灝灝在被煉化身隕之時,都未能見過我一眼!”嬈鳶說著,輕飄飄的語氣卻承載著沉重的痛,“你知道麼?那是灝灝死前最不甘的事,亦是我最不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