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間的事於我無關。”聽著花璃的話，嬈鳶什麼神情都沒有，甚至在花璃說是淮舜親手廢了她時，她都沒有半分驚訝。
畢竟早在之前，淮舜的無情與冷酷她便已經體驗過，自是心知肚明。
“與你無關？”花璃輕聲重複複這嬈鳶的話，輕笑了聲，“那你如今來此是做什麼的？”
“報仇。”
嬈鳶沒有一個廢字，看著花璃的眼中盡是冷意。
花璃聞言眼底閃過抹害怕，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可她背後是桌案，早已退無可退。
“我已經成了如今這般模樣，你還不願放過我？”
嬈鳶聞言嘴角勾起抹笑，寒聲道：“放過你？當初灝灝被煉化成靈玉，我也求過你不要傷害他，你是如何做的？”
花璃無言可對。
“如今我做這一切，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嬈鳶說著，抬步朝著花璃走去，手中靈力乍現，長劍自中而出。
花璃看著她手中的長劍，心中愈發恐慌。
雖然她被淮舜毀了識海，痛不欲生，可她終究是仙身，有著無窮盡的生命。
可嬈鳶是真的要殺了她，便是留得一魂重新修煉，也是再難成仙！
“別過來！別過來——！”花璃高聲叫喊著，可是嬈鳶充耳不聞。
花璃看著愈發近的嬈鳶，眼中閃過抹絕望。
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兒麼？死在她手上？！
“嬈鳶——！”
突然響起了的一道男聲，讓嬈鳶住了腳，也讓花璃鬆了氣。
她越過嬈鳶的肩，看向殿門處的高大身影，泣聲喊道：“帝君，救我！”
嬈鳶看著花璃滿臉的淚水，眼底閃過抹譏諷，卻也帶著幾絲的意料之中。
可是花璃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欣喜之中，根本未曾察覺。
而當她轉身看向淮舜時，那些情緒早已消失的幹幹淨淨。
“淮舜帝君，你是要阻止我？”
淮舜聞言抿了抿唇，看到她身後哭的梨花帶雨的花璃，沉聲道：“本帝已經廢了她的識海，你還不願放過她麼？”
“可以啊。”嬈鳶毫不猶豫的回答著，看著淮舜眼中的驚詫繼續道，“隻要你能讓灝灝複生，我便留她一條命。”
提到灝灝，淮舜眼中閃過抹愧疚。
嬈鳶瞧在眼中，卻隻覺得惡心。
“你明知道灝灝根本無法複生。嬈鳶，她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你又何必沾上血腥呢？”淮舜再次勸說道。
嬈鳶冷眼看著滿目悲憫的淮舜，寒聲道：“帝君若是想要保下她的命，也不是不可。隻是你要去做一件事，做到了我便留她一命。”
“什麼？”
“下弱水，將我的眼睛尋回來！”
嬈鳶此言一出，淮舜和花璃都噤了聲。
弱水之上，萬物不過。
更何況嬈鳶的眼睛便是花璃都不記得扔在了弱水何處，便是淮舜去尋，怕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淮舜看著嬈鳶，一雙眼睛中盡是她冷冰的神色，刺的他心中一痛。
“你……真的想要本帝下弱水？”
嬈鳶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神情堅定。
淮舜瞧著，苦笑的歎了口氣道：“好，既然這是你想的，本帝便做。隻是你記好了，本帝這般做，不是為了花璃，而是因為這是你想本帝做的！”
嬈鳶聽著他的話，心中無半分波瀾。
話說的很好聽，可若不是她以花璃性命相逼，他又怎麼會答應？！
不過到底是為了什麼重要麼？隻要他離開東天帝君府，她的目的便達到了不是麼？
“帝君，請吧。”
嬈鳶收起長劍，手中靈力幻化出一道靈索纏繞在花璃身上，像是靈獸般被她拽在手中，朝著弱水而去。
可嬈鳶沒想到，剛出門，便瞧見了跪在殿外的一道熟悉身影。
她停下腳步，俯視著麵前的人，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