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今日晴朗,萬裏碧空無雲。
謝景衣坐著馬車,一旁扔著裝著雨中陳宮圖的錦盒,今日乃是太後生辰。
“若是天晴了,那怎麼溜須拍馬,哎喲喂,不虧是太後啊,光芒萬丈,普照大陳,實乃大幸!”
“若是下雨了,馬屁精也有話說啊,哎喲喂,不虧是您啊,久旱逢甘霖,潤澤萬物,實乃大福!”
關慧知沒好氣的捶了謝景衣一拳,“行了啊!誰還不知道你,讓我們頂著烈日東奔西走,你擱在樹底下吃瓜這種事,就是你謝老三常幹的事!都習慣了!你若是不這樣了,我還要擔心,哪個妖怪上了你的身呢!”
謝景衣一聽,頓時樂了,拍馬屁逗樂子這事兒,她也不喜歡幹啊,天氣熱,說多了話,口幹舌燥的!
她想著,挽住了關慧知的手臂,在她身上蹭了蹭,“小哥兒通情達理,讓我親香親香。”
關慧知被她的頭發毛紮得直癢癢,“行了行了!話都叫你說完了,我說什麼!”
她說著,抬腳踢了踢擱在旁邊的錦盒,“這是我外祖母準備的賀禮,一尊送子觀音,哈哈,給生不出孩子的人,送送子觀音,也虧得她想得出來。”
謝景衣指了指自己的盒子,“哦,也挺好。我送的是雨中陳宮圖。大晴天的送下雨圖,也挺好。”
兩人說著,相視一笑,都無奈的搖了搖頭。
若不是沒有辦法,誰想給老妖婆送禮啊,費力不討好的。
……
宮中人來人往的,三步一花五步一景,連那河中的畫舫,都像是翻了新,刷上了新漆。宮裏頭到處都是官眷,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謝景衣抬眼一看,心中十分的滿意,這來的人裏頭,有好些都是穿的一衣坊的衣衫。
她同關慧知一來不是頭一次來,二來在今日的來賓之中,那也是小輩分的,本不起眼,隻有一個嬤嬤,草草的將她們引到了花園子裏,敷衍的叮囑了幾句,便走開了。
謝景衣樂得自在,眼珠子一轉,便看到了坐在一堆嬪妃中的謝景音。
比上次瞧見她,她顯得豐盈了幾分,看上去應該沒有遭什麼罪,方嬤嬤站在她的身側,在她的身後,跟著兩個女婢,之前的紅纓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是謝景衣挑好的香穗。
香穗低眉順眼,看上去十分的恭敬。
謝景音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並沒有注意到她。
“呸!”一旁的關慧知低罵了一聲。
謝景衣用胳膊肘捅了捅她,“幹嘛呢?”
關慧知又哼了一聲,“我不服氣。阿音那麼好,出類拔萃,明明是一塊美玉,卻要跟一群石頭擱在一起。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她是珍寶。”
“原本就應該被珍惜的人,竟然還要被人挑挑揀揀的,被挑中了,還要感恩戴德。讓人惱火!”
她說著,甩了甩胳膊,一巴掌拍在一旁的柳樹上,那柳樹晃了晃,嘩啦啦的掉下了一堆葉子。
站在樹底下的小娘子們,一個個的氣得跳腳,剛想轉頭理論,一看是關慧知,便都不敢言語,自認倒黴的扯出了脖子上的落葉,站到一旁去了。
謝景衣看著,心中羨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