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打算怎麼做?”短發女微微眯起眼睛,笑得有些滲人。
一早就知曉關鍵情報的她顯然比甄澄更早就猜測到了最後這你死我活的艱難抉擇。但她卻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哪怕明知道甄澄一定能推理出必然的結果。
也不知道這是絕對的自信,還是比起自己的安全更加感興趣甄澄的表現。
紅發少女明顯思維比兩人慢了幾拍,並沒能意識到短發女子微笑背後包含的靈魂拷問,隻是簡單地看向甄澄,目光飽含信任……以及躍躍欲試。
“外麵的動靜停下有一會兒了,我們現在可以出去看看那些玩意死光了沒有。”甄澄沒有正麵回答短發女,反而胸有成竹地笑道。
說罷,她理所當然地退到了桌子後麵。危險的事情還是讓專業人士來負責比較好。
戴麵具的小姐姐對甄澄的行為沒有任何意見,理所當然地頂上去開門。短發女子便也隻好再次憑空掏出武器全神戒備起來。
實驗室的門很厚重,但卻並未因時間久遠而發出噪音。她開鎖後先是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用手臂撐住門板防止背麵突然傳來撞擊傷到自己,接著將目光投向門縫對應一側的樓道。
因為某些原因,紅發少女的視力遠非常人能及。但即便如此她也無法完全看清樓道盡頭是否還有活物留存,因為門縫所對的盡頭是照明完全熄滅的黑門一側。
不過她至少可以確信在二十餘米的範圍內絕不可能存在任何活物,連裝死的怪物都不可能。因為整條走廊填滿了殘肢斷臂,完全找不到任何一具哪怕還算完整的屍體。
她不知道牆壁上設計的防水船燈是否為了應付如今的狀況。它們原本散發出的朦朧光暈此刻紛紛被噴撒的鮮血覆蓋上一層暗紅的濾鏡,把整條走廊映照得像是隻留昏暗紅光的洗相暗房。
光線灑在七零八落的變異的人體組件上,影影綽綽勾勒出煉獄般的血腥美感。這幅畫麵讓紅發少女心中微微悸動。
她下意識地舔了舔嘴角,被麵具完全遮蓋的嘴唇逐漸咧開一道興奮獰笑。接著,她緩緩推開實驗室大門,麵對門後紅色出口一側閃身擠了出去。
房間裏的甄澄和短發女就見那孩子一步跨出,接著不到一秒便又擠身而入。用門鎖上掛著的鑰匙將門反鎖,向前幾步離開大門走到兩人麵前,方才壓低聲音說道:
“走廊裏能看到的還剩下一隻,在紅門那一側盡頭。按照偵探妹妹的推測,這應該就是最後一頭了。咱們現在出去把它做掉,然後再慢慢研究怎麼離開如何?”
少女的躍躍欲試讓甄澄感到一絲笑意,但她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們先往黑門一側去,沿路排查所有房間。如果和你發現的那隻怪物戰鬥時引來出其不意的襲擊,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最後一隻怪物出現在走廊中部,那麼甄澄原先關於所有實驗體自相殘殺到隻剩一隻的推測就很能站得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