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裏。”艾莉亞見戈弗裏迅速離開之後,又向劍聖亞托問起這件事。
亞托瞪了艾莉亞一眼,略帶生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我在這裏已經等了你好多天了,剛剛聽到這邊有打鬥的動靜,所以才來看看,晚來一步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你知道因為你擅自逃離國都,給大家都帶來了多少麻煩嗎?各個勢力的探子都快把國都的房頂踩塌了,每天都會傳來不一樣的消息,外交部門都快發瘋了,每天都在做著各種預案,應對鋼鐵王國的質疑。”
艾莉亞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好,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再任性一次,沒想到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父親,他還好嗎?”
“國王陛下倒是沒什麼大礙,你的出逃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故意放你離開的,不然以你的能力,怎麼可能逃的出國都?
他現在就坐在王座上,靜靜地看著大家表演,不過他的肺部的老毛病最近加重了不少,身體狀況不太好,王國的事情,幾乎都交給你弟弟了。
現在的關鍵是你,孤身一人在外,沒有了強者的保護,你現在成為了各方的首要目標,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不想你回到國都去?暗影之路上的懸賞已經高達五萬金幣了,這是幾十年來最高額的懸賞了。”亞托有些煩惱地說著。
“我已經知道了,剛剛那個傭兵就是衝著賞金來的。”艾莉亞沒有說破希維爾家族的事情,這樣隻會增加亞托把自己帶回去的決心。
“關鍵現在還不僅是傭兵的問題,你的失蹤很可能會變成玫瑰王國和鋼鐵王國開戰的導火索,你知道主戰派的人有哪些。”亞托說道。
“剛剛桑迪斯來過”艾莉亞說道。
“桑迪斯?剛剛和那個傭兵戰鬥是他嗎?怪不得氣息有點熟悉。”亞托說道。
“嗯。”艾莉亞指著鬼蛇的屍體說道,“桑迪斯殺了他,但他沒有敵過剛剛那個傭兵。”
亞托歎了口氣,說道:“桑迪斯的心思並不在武學上,這方麵恐怕他很難再進一步了。不過他來的目的並不是救你這麼簡單吧?尤金家族的人已經安耐不住了嗎?要做的這麼明顯?”
艾莉亞點點頭,看來她的這位老師雖然不參與派係鬥爭,但國內的勢力關係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亞托語重心長地說道:“艾莉亞,你和我回去吧,至少在國都,我和西爾維婭小姐至少能保護你的安全,而現在,你恐怕會隨時意外身亡。生在國王之家,總有自己無法逃脫的宿命。”
“老師,您也相信宿命嗎?難道這就是您從來不敢說出口的原因嗎?”艾莉亞瞪大了他的眼睛,看著亞托。
亞托擺擺手,示意艾莉亞不要再說下去,“艾莉亞,你如果堅持要繼續你的旅程,你知道你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嗎?在國與國之間的勢力鬥爭中,六級的武者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老師也不可能無時無刻陪在你的身邊的。”
艾莉亞低聲說道:“這些我都知道,但我就是無法說服自己。如果我就這麼嫁過去,我這一輩子都會在懊惱和遺憾中度過的,那簡直比死亡還要難受。老師,就請你原諒我這一點小任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那他們呢?”亞托指著一旁的李唐三人,“讓他們也陪你以身犯險嗎?一個六級的武者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你們擊敗,何況更厲害的敵人?有些是連我都無法戰勝的存在。”
“劍聖先生,我們不怕,我答應過艾莉亞,一定會陪她去冰晶森林的。”李唐聽到亞托的話,回答道。
“年輕人,有勇氣是好事,但是盲目的自信並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你既然沒有抵禦危險的能力,就不要誇下海口,更不要許下承諾,這隻會對自己和別人造成更大的傷害。”亞托淡淡地說道。
李唐被亞托的話懟的滿臉通紅,卻又無法反駁,他心裏明白亞托說的是理性的判斷,隻是自己無法接受。
亞托看到李唐的反應,繼續說道:“還有,你叫我亞托先生就可以了,妖精大陸上的劍聖可遠不止我一個,說不定你們的下個敵人就是一個劍聖強者。現在,你還能說你不怕嗎?”
“我不怕!”李唐大喊了一聲,仿佛要把他的真實想法強烈地表達出來,“我才不管前路多麼坎坷,遇到的敵人多麼強大,我許下的承諾不會改變,雖千萬人吾往矣!”
說完這些,李唐覺得剛剛堵在胸口的氣息一下流暢了許多,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說出這些話是深思熟慮的計劃還是腦子一熱的結果,不過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來到妖精大陸,遇到艾莉亞,或許是另一種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