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一帆早早地起床，打掃完院子，向蒼玄德請教醫術問題。
等到時間大概九點的時候，所有學徒都在醫館，蒼玄德把人召集到了一塊，“你們聽好了，我有件事要宣布。”
“好的，師傅您說吧！”五人看著他，洗耳恭聽。
蒼玄德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清了清嗓子道：“你們當中在這裏待的時間最長的有多久了？”
“五年了！”包誌明立刻回答，他是五人當中最先來的。
“五年？挺長了，”蒼玄德語氣有點悵然，“五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人的心誌。不過對於一個學醫的人來說，五年不過是很普通的日常磨礪罷了。”
幾人有點茫然，不明白他到底想說說什麼，感慨時間過去得真快？
不是吧？
他們可是知道，蒼玄德壓根不是那種會唏噓時間，傷春悲秋的人。
蒼玄德深吸口氣，臉色陡然一變，“在這些年裏，來我這兒當學徒的遠遠不止你們幾個，但大多都沒那個心性，早就離開了。至於你們，我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你們告訴我，學醫最重要的是什麼？”
五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蒼玄德抬手指了指包誌明，“你待得時間最長，你先說。”
包誌明撓了撓後腦勺，硬著頭皮道：“我覺得是毅力，堅持最重要！”
“你呢？”蒼玄德看向另一人。
毛海想了想，“我覺得是興趣吧，興趣最重要，做什麼事情都得有興趣，沒有興趣那就不可能會專注一件事。”
“師傅，我也覺得是興趣，俗話說興趣是第一位，學什麼都要先有興趣，加上一點點汗水和努力，就能成功！”嚴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事實上這個關鍵也是大多人所認可的。
“嗯，”蒼玄德點了點頭，看向匡子明，“你的看法呢？”
包誌明臉色平靜，回答道：“我有點不一樣的看法，我覺得學醫最重要的是目的。有的人學醫是為了救死扶傷，有人是為了理想，天下為公，有的人覺得學醫能賺錢發財，有的人則是想努力出人頭地改變人生。什麼樣的目的，決定什麼樣的方向。”
“嗯，”蒼玄德再次點點頭，目光落向最後的李一帆。
李一帆微微一笑攤手，“師傅，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原則。”
“哦？原則？”蒼玄德訝然，“何以見得？”
“對於一個人來說，做任何一件事，首先得有天分，盡管俗話說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九十九的汗水就可以成功，但沒有百分之一的天賦，很有可能入門都入不了，學醫更是如此。學醫很枯燥，光有毅力是不夠的，興趣不能當飯吃，再大的興趣也會在日複一日的醫學研究和救死扶傷中消磨殆盡。每個人學醫的目標都不同，我學醫是想把爺爺的醫館繼承下來，把祖傳中醫發揚光大，我沒有什麼崇高的理想和目標。但這些說實話，都是外來因素，會隨著時間而改變。有人最初學醫，是羨慕醫生能夠救死扶傷，也想成為天使一樣的人，可後來入了社會才發現理想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他們會漸漸迷失自己，忘記初衷隨波逐流，甚至還會追名逐利，渾身銅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