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就是你這隻四眼田雞早上打了舒玉?”一幫十六七歲的女生吊兒郎當敞著校服,坐在低矮的牆頭邊上打量了過來,攔著去路的女生臉上還畫著妝,把臉塗得像是猴屁、股。
秦晴對這個年代的某些審美不敢恭維,挪開視線投向另一條巷子的拐角,“秦舒玉讓你們來的。”
這話說得篤定,倒讓咄咄逼人的女生愣了愣。
“不是。”女生快速矢口否認,嚼著口香糖撇撇嘴道:“她還勸我們別來呢,舒玉那麼善良柔弱,我們幹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倒是你不識好歹,舒玉為了不讓你遲到特地去等你,你還打她,我看你是欠抽吧。”
秦舒玉善良柔弱,這個標簽在上輩子秦晴也是深以為然,最後被一槍爆了頭。
看來無論什麼時候,她那個妹妹都擅於偽裝。
“她在左邊巷子口裏看著。”對於槍林彈雨裏走出來的華東教母,秦舒玉那拙劣的躲藏技巧實在不夠看,她閉著眼睛都能把她揪出來。
女生下意識就要回頭去看,可轉念一想又是克製住了動作,“哼,心思還挺多,別想引開我們。今天我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過了就放你回家。”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好地方。
可秦晴看了看現場的十來個女生,雖然她能全部撂倒,可到時候鬧出動靜不好跟母親交代,權衡下她還是點點頭,跟著她們的腳步離開。
搭了前往市中心的公車,看著一路逐漸繁華的景色,最終一行人站在一間酒吧的門口。這個年代的酒吧還沒後世的高檔裝潢,連門麵都顯得簡陋,要不是一個熒光看板立在地上,估計會被錯認成居民樓。
“嗬嗬,知道怕了吧?知道也晚了,進去吧,姐姐今天帶你好好玩玩。”已經變裝成小太妹的女生佯裝著大姐大的派頭,招呼其他人堵住秦晴的去路。
秦晴瞥了一眼她那張血盆大口,為了不繼續辣眼睛,徑直就推門走了進去。
兩扇鐵門後麵是昏暗閃爍的燈光跟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頭頂亂七八糟躍動的彩燈映照著不大的舞池,裏麵人頭攢動,穿著喇叭褲的少年男女跳著自認為的時髦舞步,吸引著異性的關注。
“你就坐在那裏不準走,要是敢逃跑,明天有你好看的。”小太妹指著一個角落的沙發命令道,一雙眼睛卻是已經被這五光十色的地下世界吸引,著急著呼朋引伴下了舞池。
作為一個被脅迫的受害者,秦晴著實為這群人的智商著急,起碼在她的手段裏,要留下一個人,廢掉手腳永遠比口頭要挾有保障。
不過她環顧了一圈環境,倒也沒打算走,舉步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順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水單子,正粗略掃著,那頭已經有一名服務生湊了過來。
“這位……小妹妹,請問需要來一杯什麼嗎?”對方瞥見她一身樸素的學生校服,當即換了稱呼,還貼心地給出了建議,“我們這裏也有可樂跟蘇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