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事還沒譜呢，老爺子說得看我成績做決定，沒準得黃。”封睿這會兒不嘚瑟了，反倒微微有些苦惱的模樣，顯然是在跟對麵的男人打太極，末了摟過秦晴的胳膊，爽朗笑道：“哈哈，不過我同桌學習厲害，相信有她輔導，下學期我就能捧著成績單回去了。”
“哦？那有什麼需要盡管跟叔叔開口，別客氣。”劉益東瞥了秦晴一眼，見著孩子不言不語也沒放在心上，以為這就是封睿搬出來的擋箭牌，想到最近的煩心事，笑容就有些勉強。
幾人心不在焉吃了頓豐盛的午飯，秦晴也算是看清楚了局勢。
這位C市的一把手正麻煩纏身，有求於人，所以拉攏封睿想搭上封家這條線，但是封睿卻並不接話茬。
秦晴看著意氣風發的一把手愁眉苦臉，很想直接告訴他，‘劉市，不用掙紮了，這個坎你邁不過去，注定家破人亡。’
叮叮……
午飯沒過一會兒，劉益東家裏的座機就響了，“你們先坐，叔叔還有點事上樓處理。”
說完，特地避到樓上接聽電話，劉洋還在嚷嚷著要出去玩的功夫，猛地就聽到樓上傳來了保姆的尖叫。
“啊！先生，先生你怎麼了，來人！快來人啊！”這一聲尖叫劃破了悶熱的午後，刺激著眾人昏昏欲睡的神經，等到三人火速二樓書房才發現劉益東倒在桌子旁邊，捂著心口麵色痛苦。
“爸！你的藥呢，藥呢？”劉洋衝過去一把抱住了父親，倉皇拽住保姆的胳膊大吼出聲。
“吃了，已經吃了，可是不管用，先生最近吃得太多了。”保姆急著眼淚直打轉，指著地上的藥瓶說出了實情。
“那就快打急救電話，讓崗哨派車過來，快！”封睿立刻下了吩咐，盡管他臉色也被嚇得發白，可還是表現得同齡人淡定。
秦晴卻是看著地上嘴唇發紫的劉益東，止不住眉心直跳。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上一世這C市一把手就是在貪，汙案爆開的前一天因心髒病發死在家中。
“爸！你別嚇我，爸！”原本紅著眼圈的劉洋驟然發出一聲大喊，站在門口的兩人抬頭望去，正好見到劉益東軟綿綿的手垂到了地上。
“不好，他休克了。”熟知心髒病突發致死的速度驚人，秦晴幾乎是瞬間就衝了過去，一手摸上劉益東的脈搏，那死水一樣毫無起伏的脈相讓秦晴心下一沉。
如今她跟封睿在這裏，劉益東要是死了，他們全都脫不了幹係。
可救人……她不確定那個純白的空間是不是真的有起死回生的功能，即便有，又怎麼能發揮救治功能？
腦子思緒急轉之間，她忽然感到了自己指尖一片冰涼，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身體裏流淌出來。
這種感覺實在過於詭異，就像是身體某個儲藏裝置被打開，指尖上冰涼的東西一點點通過皮膚滲透出來，微微抬手就能看見一縷白汽正傳遞進劉益東的脖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