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接著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了疊成方塊的紙，攤開擱到了桌麵上，深棕色的老木頭桌底顏色襯著雪白的成績單，上麵晃眼的分數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刺進眾人的眼球。
480分。
因為太過震驚，以至於下一秒大家又都齊齊看向了成績單的名字。
“秦晴……第一名……”孫蓉失神地念出了姓名跟並排的名次，說完自己倒抽了一口涼氣，聲音頓時就卡在了嗓子眼裏。
“阿晴，這是真的嗎？”溫慧蘭抖著手把那張成績單捧起來，不自信地回頭再確認一遍，見著女兒點頭，臉上刷地就落了淚，邊哭邊笑，“好，第一名，真厲害，媽媽就知道阿晴可以的。”
“媽，別哭了，隻要你要，以後我會考很多第一。”冷情如秦晴，在觸碰到母親濕潤的眼角時，鼻頭也泛起了酸澀。上一世她被秦舒玉坑騙，一心考砸分數，最後如願輟學供養妹妹，卻不知道母親暗地裏流了多少淚。
她真是混賬，要是早點知道母親的心，就不會錯過這麼多。
這一次，她不會再讓這些人擺布她的命運。
這般想著，她越過母親的肩膀，看向慈父一般的秦富國，“爸，誰成績差誰輟學，對嗎？”
“這……”秦富國的麵色一僵，眼神閃躲了一下，言不由衷地誇獎著，“沒想到阿晴這次這麼爭氣，爸爸很高興，你跟小玉，我誰都不會不管的。”
“是啊，姐，難得你考這麼高的分數，我都替你高興。”秦舒玉抓著父親的手，哀求地晃了晃，生怕輟學的名額落到自己頭上。
秦富國剛要轉移話題，那頭秦晴又冰冷冷懟了回去，“那你也難得一次給我看看，我記得你摸底考試的成績也出來了。”
一句話直接命中死穴，原本在看到秦晴抽出成績單那一刻就暗叫不好的秦舒玉小臉刷地就白了。
這是第一次，她在優秀的領域被秦晴打敗。
“慧蘭，你家阿晴不僅成績好了，嘴皮子也利索了啊，瞧這對妹妹咄咄逼人的。”孫蓉見不得她拿成績說事，皮笑肉不笑地刺道。
“二伯母，我還得謝謝你。”秦晴扭過頭，漫不經心的視線在劉海下射了過去，“謝謝你要砸鍋賣鐵供我上學。”
上一秒的冷嘲熱諷成了巴掌狠狠甩回自己臉上，孫蓉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被激得眼睛都紅了，“你……你……好啊，三弟，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家子不是來求人的，而是存心來找我難堪的是吧，那今天我就不奉陪了，慢走不送。”
“不是，二嫂，你聽我說。”秦富國一聽也立馬就急了，起身剛要求求情，好巧不巧就迎上了孫蓉揮過來的手。
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屋裏屋外激烈的氣氛再次凝固了下來。
秦富國抬頭愣愣地摸了摸自己半邊臉，又看了看對麵孫蓉的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最終，這煙酒沒送出去，事情也沒辦成，秦家四口趁夜餓著肚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