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東還沒開口，台上的趙琴趕緊就擺手解釋道：“不不不，諸位誤會了。賭石隻是這個行業裏的行話，並不是賭桌上的賭博，而是一種公平的買賣，更是蘊含著極大的商機。如果從石頭中開出了天價的翡翠，稱之為賭漲，那麼買家有可能一夜暴富。如果石頭中開出來是白花花的石頭，那麼賠本也由買家自行負擔。這就跟四九城的潘家園專門逛古董鋪子，淘寶撿漏，辨別真假贗品是一個道理。”
見台下眾人聽得驚奇，趙琴笑了一下，“今天為了讓各位更加了解賭石，我特地從緬甸邊境帶了幾塊原石回來，都是上好的材料。如果有現場懂得石頭的朋友願意下單購買，我們也可以現場切開看看。”
話音落下，從剛才宴會花園的側門裏走出來幾個人，穿著靛藍色布衣短打，像是店小二的模樣。幾人陸續搬了幾塊石頭上台，放在了正中間的長桌上。
賓客們紛紛圍了上去，伸長了脖子，帶著幾分新奇地打量著桌子上擺放的幾塊黑乎乎的石頭。
石頭大小不一，大多數表皮都呈現黑褐色，小的有拳頭大小，大的足有籃球般大，上麵標有公斤碼數。最小的一塊石頭，也有足足三四斤重，比普通的石頭的重量要多上幾倍。
“這個黑乎乎的石頭裏麵能開出翡翠？”原本還有幾分被鼓動的眾人又皺起了眉頭，因為怎麼看這都是普通的石頭，完全看不出裏邊有其他的東西，恐怕放在路邊都不會多瞧上幾眼。
“這是翡翠的原石，一般產自比較大的礦脈跟河床。重量越重，表皮的質地越細膩，質量越是上等。前幾年從這種石頭裏開出來的一塊帝王綠翡翠，一個拇指大小就是兩百萬。”突然，人群之外傳來了一道略帶邪氣的聲音，語音末尾微微上揚，聽起來有幾分漫不經心。
眾人回頭，看見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走過來的封言正懶洋洋地翹著二郎腿，挑著他那雙邪魅的丹鳳眼，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聞言，那些自稱上流社會的賓客都微微有些紅了臉。在封言的目光注視下，感覺自己既愚蠢又無知。
這位封少爺是從四九城來的，懂的東西也多，應該不會作假，看來這賭石是確有其事。
但是一轉念，眾人又被他剛才口中所說的話嚇了一跳。
一個拇指大小的翡翠，竟然能賣到兩百萬的高價！兩百萬元在這個普遍工薪階層隻有一百多塊錢工資的九十年代，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觸及，就連到場的這些來賓中也鮮少有人能有這樣的購買力。
“那不知道趙老板今天拿出來的這些石頭，怎麼定價？”聽到這裏，已經有許多人的好奇心被調動了起來，並且開口詢問這些原石的價碼。隻要不是價格太離譜，玩一玩猜一猜也無不可。
“我這些都是從緬甸帶回來的散貨，真正的大塊毛料都放在了公司裏。這裏說一下毛料，也就是賭石市場裏對原石的別稱。毛料又分老坑跟新坑兩種，老坑一般出高檔的翡翠可能性比較大，而新坑的毛料就屬於中低檔翡翠占的比例比較多，但正所謂神仙難斷玉，這種事情也沒有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