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我們用光了，你們等下一次吧。”那男人毫無所覺，用這半盆的熱水在洗東西，連一句道歉都沒有。
常彥聽著母親的咳嗽聲，心口的火氣騰地一下就升了起來，“你這人有沒有公德心，下一瓶熱水得一個多小時之後，你拿喝的水去洗東西，那讓我媽喝什麼？”
“嘖，你這小夥子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不就是用了一瓶熱水嗎，怎麼你還想拚不成？”那男人站起身，魁梧的身形足足是常彥的兩倍，單從氣勢上就穩壓了一頭。
常彥雖然平時很認慫，可是一旦觸及底線卻是絕不退讓，而現在就是底線了。
“你特麼沒看見我媽正咳著嗎？一大半壺開水全給你倒光了，你讓別人喝什麼？這裏是病房，不是你家。”常彥挺著瘦弱的脊背毫不退讓，直接就懟到了男人的臉上去了。
“你特麼再說一遍試試？”那男的也沒想到個子瘦小的常彥會這麼橫，微微愣了一下之後，火氣也是蹭蹭地往上漲。
兩人的嗓門一個比一個大，一下就把整個病房裏的人都給驚動了。
其實這一床的病人從住進來開始就一直蠻橫不講理，不僅晚上說話大聲，還經常在病人午休的時間在病房裏打撲克牌，用水更是一貫就著自己的喜好來，從來沒有顧慮過別人。
大家雖然頗有微詞，可是顧及這一家子有幾個壯漢，也就都不敢輕易招惹。此時看著常彥出頭，大家也都不敢出言相幫。
“我再說一遍又怎麼樣？你讓我媽喝不到水，你也別想好過。”剛剛經曆了西區一場硬仗的常彥此時底氣也很足，痞氣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流氓相，“今天你不把這一壺水賠給我，我跟你沒完！”
所謂橫的怕不要命的，常彥咄咄逼人的模樣，惹得床邊男人的幾個親戚也都圍過來想要勸阻。
“你們撒開，看我不揍他。”那男人可能是經常進行體力勞作，一舉一動之間，肩膀上的二頭肌都是一鼓一鼓的。此時他一甩手到了隔壁桌，抓起另外一個病人的茶缸，把這一茶缸子水直接塞到了常彥的懷裏，力道之大，直接震得他退了兩步，把茶水全都濺到了身上。
“喏，你不是要水嗎？給你，好好喂你老娘，別在這瞎叫喚。”
“艸。”男人粗魯的舉動在這種時候無異於火上澆油，常彥砰地一聲就把茶缸狠狠砸在了男人的臉上，雙方的火藥味一觸即發。
“我看你小子是活膩味，也不瞧瞧自己有幾斤幾兩，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男人捂了一下他的胸口，怒氣衝衝地上前一步，一把就揪住了常彥的領子。
“不要打，不要打！這位大哥，是我家孩子不懂事，請你高抬貴手，我在這裏給你道歉了。”常母剛反應過來，事態就已經升級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朝著隔壁病床上的老大爺低頭道歉，老大爺卻是眼皮子一掀，“這事我可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