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大巴車上,少女頭靠在少年的肩膀上睡得香甜,後者微微垂眸望著她。夕陽的餘暉灑在兩個人的臉龐上,美得就像一副油畫。
可是這幅畫今晚卻讓整個秦家都陷入了冰穀。
“這又能說明什麼?”秦晴的內心毫無波動,臉上更是沒有流露出半分的情緒,隻是冰冷冷地發出了質問,“就憑著這一張照片,你就認為我見不得人,然後以此為借口打我媽?”
秦富國全然沒聽到她後半句話,心口翻騰的情緒一股腦全被少女臉上的冰冷給扯了出來,指著她怒吼道:“你還有臉說這些,今天晚上王嬸的兒子也在這裏,他都看到了。等到明天,你學校的老師就會把我們都叫過去談話,你的名聲就全都毀了。秦晴,你是想要讓我們都成為一個笑話。”
“笑話?不說我沒做錯事,就算我做錯了,也不用你來負責。我不姓秦,不是嗎?”秦晴把照片收回了口袋,滿臉不屑地嘲諷著男人虛情假意的父愛。
這個人即便上輩子窮困潦倒也要在外麵活得體麵,所以欠了一堆的債,那些債務像是滾雪球一樣壓垮了溫慧蘭。的
所以她不屑這人的關懷,因為她知道這隻不過是男人為了自己的臉麵罷了。
秦富國的胸口重重地起伏了兩下,突然頹唐地跌坐到了沙發上,重重歎了口氣,“這就是我教出來的好女兒,我生養了十幾年的好女兒啊。慧蘭,你自己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錯?”
當慧蘭兩個字冒出口的時候,秦晴的心中猛地咯噔了一聲。
而此時身後臥室的房門也吱呀一聲打開,一張布滿淚痕的臉,完好無缺的臉露了出來。
“媽,我……”秦晴下意識喊了一句,想要解釋些什麼,卻突然看到母親高高舉起手,重重地朝她扇了過來。
啪地一聲脆響和著溫慧蘭的哭泣,落在漆黑一片的大廳裏。
秦晴側過了頭,隻覺得臉上升起一片火辣辣的疼痛。作為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多歲的她,被人當眾打臉本該是一件十分屈辱的事情,但此時她隻覺得心下一片冰冷,一絲憤怒的情緒都生不出來。
“秦晴,跟你爸道歉。”溫慧蘭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溫婉的麵容滿是嚴肅,口氣也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秦晴抿著唇不發一語。
溫慧蘭看著眼神倔強的女兒,眼眶中的淚水再次滑落了下來,咬緊了銀牙下達了最後通牒,“如果你不道歉,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不僅紮在秦晴的心上,也紮在了她自己的心上。
秦晴緊緊握住了拳頭,指甲嵌入了肉裏,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隻是眼底在昏暗中慢慢變成了一片猩紅。
“對、不、起。”
這三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幾乎帶著血的味道。
溫慧蘭緊緊摟著她,拍打著她僵硬的脊背泣不成聲,“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阿晴,是我沒教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