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已經接到電話，三天後啟程，家裏已經安排了門當戶對的女人，以後能幫助我在家族裏獲取更多權益。”封言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以往就算女人月兌光了站在他麵前，他也不會多一個字廢話，但此時此刻看著少女澄澈而認真的眸光，他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你幫封睿補習的時候，早該料到這個結果的。你很聰明，但如果把這份聰明用在別的地方，我會更欣賞你。”
沒錯，是欣賞。
十七歲的年紀，辦公室裏頭的周玉紅還不明白父親下崗終將帶來的滅頂之災時，少女卻已經能從他一句提醒裏猜到了結果。
心狠手辣，玲瓏剔透，如果這份心思用對了地方，以後的前途將無可限量。
“我不用你的欣賞。”久久凝視著他的秦晴終於確認了什麼，緩緩垂下了眼簾，鬆懈了反抗的力道，聲音輕緩了下來，“你真的要回去結婚嗎？”
分明隻是一句簡單的問話，甚至連情緒的起伏都顯得淺淡，可那一瞬間竟是讓封言感到了心悸。
少女長長的睫毛顫動著，像是一下接著一下騷動他的心頭，他忽然又想起了夏日午後那串酸甜可口的菠蘿。
心情像是浸泡了那個夏天午後的鮮嫩顏色裏，封言慢慢低下頭，在薄唇即將碰觸到少女發梢的時候緩緩抽離了身體，鬆開了鉗製，“機會隻有一次，以後長大了你就會明白。”
有些人的人生，注定要步步為營，一步錯就會滿盤皆輸。
封言忍住想要伸手摸摸少女柔軟發頂的衝動，將手揣回了口袋，隨即轉身離去。既然給不了對方期待，那麼絕情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他覺得自己是給少女上了一堂殘酷人生的課。
而秦晴卻在他身後露出一抹苦笑，“嗬嗬，難道這就是蝴蝶效應，也太他媽可笑了。”
她呢喃著，貼著牆壁仰頭用手蓋住了眼睛，夏日午後的陽光刺眼，枝頭上的蟬鳴沒完沒了，她心煩意亂地想著：這真是一個操蛋的告白。
走出教務處後，秦晴也沒回教室找封睿跟劉洋，她順道拐去了一年級的女廁後巷。
每個青春期的少男少女都有小團體，而在午休時間躲在這裏的女生一般都是在校內橫行霸道，染上不良習慣的學生，偶爾也有一兩個好學生加入進來，為的是得到她們的庇佑，在學校裏能夠不被欺負。
而素來喜歡裝好人的秦舒玉這幾天都泡在這裏，給其他人端茶遞水。
“秦校花，你放心，以後我們會罩著你的，保證你那個姐姐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喝著秦舒玉孝敬的飲料，小團體裏領頭的女生發了話，算是認下了這名小弟。
“嗯，有你們真好，我明天繼續請大家喝。”聞言，秦舒玉揚起甜美的笑臉大方地包下了明天的飲料。這些錢還是溫慧蘭給她的，為的是讓她跟秦晴能出去玩一玩，恢複姐妹之間的感情，殊不知卻被她用來作為對方秦晴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