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千塊說出來,似乎對她來說,也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
服務員的臉色登時是綠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憋成了豬肝色也說不出半個字,隻覺得剛才自己鄙視吐槽少女的那些話像餿掉的冷飯噎得她心口發慌。
然而旁邊挑起這場競價的世貿女郎卻是不肯輕易地善罷甘休,她在驚訝於少女拿得出銀行卡的同時,又是咬牙切齒,“你……好,你出兩千是吧,我出兩千五。”
這剩下一千五,她就當喂狗了,今天也要扳回一局。
然而,秦晴斜靠在那邊伸出了三根手指晃了晃,滿是興味地接著道:“三千。”
“什麼?你……”龔小姐被少女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晃得眼睛生疼,心中翻滾的怒火好似隨時都要噴出來,可是平心而論,兩千五已經花掉了她一個月一半的生活費,三千塊錢就是她也要掂量值不值得,可少女的態度卻是那麼雲淡風輕,反而將她的挑釁襯得無比愚蠢,“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跟我搶衣服?”
喲嗬,爭不過就打算耍橫的了。
秦晴好說也是社會打滾過的人,哪會不知道這些招數,當下更是眉梢一挑,冷笑道:“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東區哪位大佬?”
她調侃的口吻激得時髦女咬住下唇滿臉漲得通紅,顯然剛才也是一時激動才口不擇言。
最終秦晴母女倆離開的時候,還能聽到對方在後邊又是跺腳又是吼叫的聲音,“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溫慧蘭對於女兒花冤枉錢出頭的舉動不太讚同,提著一條三千塊的裙子愁眉苦臉,“哎,阿晴,要不咱們還是把東西退了吧,三千塊錢留著給你補身體也好啊,這多浪費啊。”
秦晴倒是對母親的性子了如指掌,也知道改變不是一朝一夕,卻也適時替她調整觀念。
“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這社會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善良跟退讓隻會讓人得寸進尺,像是那種人,以後你不用怕,出了事有我解決。”
她做了不少年的老大,脫離了秦家後沒有再刻意掩飾自己,所以說話做事的風格便不自覺露出了囂張霸道,這種口氣跟她所呈現出來的年齡反差時常會讓人覺得是在霧裏看花,捉摸不透。
溫慧蘭也不知道女兒從哪裏學來的大道理,但也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便也將這件事情揭了過去。
結果剛回到家裏,秦晴便接到了常彥的電話,說是看店麵的時候遇到了趙琴,對方邀請她去參加賭石市場的現場剪彩。
上次東郊的地皮批下來才沒過多久,這會兒市場就已經落成了。
考慮到地點是在東區,而且自己已經答應幫封言處理事務,秦晴跟溫慧蘭打了聲招呼後便又出了門。
此時東郊附近還有很多荒地,遠近人煙罕見,今天卻是有很多車輛碾過黃泥路,奔著用一個方向而去。
秦晴到現場的時候,常彥手裏已經抓著一塊原石,顯然是禁不住誘惑先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