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狗不如的畜生。
“你這個挨千……”老太太騰地站起身，歪嘴猙獰著表情，擅長的國罵就要脫口而出，可是話到一半卻突然被截住了話頭。
“奶奶，你別說了，本來就是爸爸的不對，是他對不住姐姐，你這樣要我以後怎麼跟姐姐相處？”秦舒玉越過桌子抓住了老人的手，言語淒厲，眼底卻帶著一抹威脅跟警告。
秦家老太太身體一僵，麵色古怪地扭曲了一下，終究還是坐了回去，“哼，畢竟是別人家的種，我才懶得操心。”
喝著別人家的酒，坐著別人家的沙發，卻罵著別人是野種。
“嗬嗬……”秦晴低眉笑出了聲。她知道秦家人不要臉，卻不知道這麼不要臉。
“好了好了，今天來這兒也不是吵架的，是為了商量舒玉的事情，大家都少說一句。”秦富民喝得臉色有些發紅，習慣性擺出了官腔，晃著腦袋看向了沙發上的溫慧蘭，“三弟妹，舒玉是你從小帶大的，雖然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但也差不離。現在出了這事，老三家也沒人了，這孩子你好歹也養到十八歲，這沒問題吧。”
說是商量，可聽口氣卻已然認定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溫慧蘭性子軟弱，心底也確實舍不得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她爸爸的錯跟舒玉無關，這點我懂，但是……現在我們住的地方是阿晴找的，我們還得聽聽阿晴的意見。”
她雖是良善，卻也不會是非不分。
秦富民聞言卻是皺了皺眉，坐在溫慧蘭對麵的秦家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她一個孩子能出什麼主意，這種事情大事做主就好。”
“是啊，三弟妹，阿晴才多大，這要是處理不好往後得給人說閑話的。”孫蓉拉著溫慧蘭的手，一副好妯娌好商量的樣子。
秦家這邊其實壓根就沒想過要征求秦晴的意見。
“這……這不合適，爸。”溫慧蘭搖頭，嘴笨不會說話，連拒絕都顯得柔弱。
“怎麼不合適了，三弟妹，你也別猶豫了，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往後我們會定時過來看舒玉的，也方便照顧你們孤兒寡母的，大家還是自己人。”秦富強最後一句畫龍點睛，瞥了一眼裝飾櫃上一溜煙的精美擺件，眼底露出了貪婪。
這件事情也似乎被一錘定音，孫蓉甚至還張羅著要去廚房做飯慶祝一下，其他人一臉愜意地或坐或走動參觀，儼然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
“阿晴……”溫慧蘭急得不行，滿心愧疚地看向了女兒。
後者從容邁步走了進來，坐在單人沙發上，看著柔弱裝可憐的秦舒玉勾了勾唇角，“讓你住進來也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秦舒玉一怔，繼而心下狂喜，麵上卻不動神色，乖巧地點頭，“好，姐姐你說。”
其他秦家人貌似不在意，其實都支棱起了耳朵。
秦晴用沒受傷的一隻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椅背，語氣幽幽道：“我不想跟一群蝗蟲在一起，你必須跟秦家斷絕關係，老死不相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