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啊，幹我們這行的最是謹小慎微，對待古物就跟對孩子一樣，就算知道東西有假也不敢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去測試。你這誤打誤撞的，倒是讓我玉豐齋出了一回風頭。”
果真，這段時間因著火燒玻璃的事件，玉豐齋的生意都隱隱有壓過八寶閣的勢頭。
所以這會兒看見秦晴，李掌櫃就跟見著寶貝似的，掀開布簾直接做出了邀請。
秦晴這次也是來打聽事情的，便也沒推脫，領著一行人穿過門簾到了接待貴客的中堂。
中堂四四方方，中間是露天的一片小池塘，荷花幾朵鋪陳在荷葉上，散發著淡淡的夏天氣息。
隔著池塘的客廳裏有一個八仙桌，桌旁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望了過來，一眼就落到了秦晴的身上。
“……”秦晴蹙了蹙眉，被這過分犀利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
一行人繞到廳中，李掌櫃給雙方做了介紹，“來，認識一下，這是名門望族的古家代表，這些是我的一些小友，日前那件唐朝官窯就是他們去鄉下收的。”
點名了身份，秦晴這邊幾人卻是麵麵相覷，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就到。
“是嗎，鑒寶一行除了眼力，手氣也很重要。”男人點了點頭，鏡片下的雙眼在說話間又打量了一遍對麵的四人，“李掌櫃讓他們來，是想讓他們幫忙挑選古家的禮物嗎？”
禮物？幾個少年的視線下意識落到了男人放在腳邊的一口箱子上。
“嗬嗬，古先生說得不錯，而且聽說古家最近有開設培訓班收新人的打算，我覺得這一位也是不錯的選擇。”李掌櫃摸著下巴的胡須，也沒藏著心思，顯然是把幾個少年當成自己人。
“哦？”男人聞言也有些驚訝，“這幾位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除了古家繼承人，我還沒見過這麼小的新手。不過隻要資質好，以後古家不會虧待他們的，不知道是這裏哪一位要出來挑選東西？”
秦晴事先並不曉得培訓班的事情，一時也沒動作，隻在跟李掌櫃交換眼色，耽擱了幾秒功夫，身側突然就冒出了一個聲音。
“我想試一試，可以嗎？”一直悶聲不響像是透明人的秦舒玉這時候站出來，低著頭朝著對方露出一絲靦腆的笑，“上次鄉下郊遊，我也去了。”
她的話很具有誤導性，隻說自己出現在現場，卻不明說自己買沒買過官窯，模棱兩可的答案加之主動一亮相，便給人製造了‘就是她’的錯覺。
其餘幾個知情人一怔，麵上一時都有些不好看。
李掌櫃更是老臉一沉，剛要開口阻止，卻被一旁的秦晴搶了話頭，“大家當時都在場，誰試都一樣。”
她順水推舟這麼一說，徹底把其他人的反對給堵住了。
秦舒玉麵上一喜，料想秦晴是臨陣退縮了，便把握了機會坐到了凳子上，甜聲做了自我介紹，“我叫秦舒玉，不知道叔叔要選什麼禮物？”
男人的眼睛在她跟秦晴之間掃了一遍，接著麵無表情提起腳邊的木箱子，打開上麵的銅鎖，將其中十幾件東西拿了出來，“這十幾件東西裏邊隻有一件是真的，你們有三次機會，選中的話就有機會跟古家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