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憑你這瞎子摸象一樣的一通亂摸就能辨出真假了？”青年諷刺了一聲，“要是看好了就放回去，摔壞了你可賠不起。”
這話裏透出的意思讓秦晴眉峰一挑，把東西放回去之後也沒搶先發言，而是抄著手在一旁等著看這位旁支的大少爺表演。
青年也不客氣，一步跨上前，領頭第一句就是，“這雙魚玉佩有眼力的都看得出來，這是真品，也隻有不懂行的還要故弄玄虛擺弄半天。正宗的雙魚漢白玉，邊緣沁色極為少見，且包漿勻稱有光澤，這一件禮物是我送給表妹出嫁用的嫁妝。同時也是我向叔父要培訓班向旁支打開方便之門的鑰匙。”
一連串的台詞像是酒後吐真言，又像是提前背誦好的，說出來以後立刻就獲得了其他旁支的支持。
培訓班已經辦了不止一兩屆，眼見著那些學員已經在外麵嶄露頭角，旁支的人無不嫉妒。
古川雄麵色有些不好看，但價值數百萬的極品漢白玉都獻上來了，再咬死不放便顯得不近人情。況且，東西確實是真的，秦晴剛才也確實是外行人摸象，純粹渾水摸魚。
“既然世侄都這麼說了，那麼……”
“慢著。”秦晴突然站出來打斷了古川雄的話，伸手指著那對玉佩，“我不認為這是真的。”
什麼？在場別說是收藏愛好者，就連古家的人都吃了一驚。
“你一個連鑒寶都不懂的菜鳥，有什麼資格站出來指手畫腳？”獻禮的青年勃然大怒，“這漢白玉完美無缺，你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我就把你從這裏打出去。”
對方的怒火幾乎都要噴到秦晴的臉上。
“沒錯。”秦晴也不生氣，反而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關鍵就在於它太過完美無缺。”
青年陰沉著臉色掃了一眼黑色鵝絨布上的兩塊玉，咬牙道：“你什麼意思？”
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我雖然不懂玉石，但也看得出這是一對合體抱在一起的玉石，兩邊體積大小都別無二致，拚湊到一塊應當是嚴絲合縫的。但我剛才拿起這兩塊玉，卻發現了一個問題。”秦晴頓了頓，環視一圈眾人的神色，最後落到古柔緊張的小臉上，對著她安撫一笑，這才繼續道：“這兩塊玉的重量，並不一樣。”
“重量？”古川雄想起剛才少女用兩手各自拿起玉佩的畫麵，麵色一沉，“拿測量儀器上來。”
到了近現代，很多國外的先進科學也慢慢傳了進來，古董這一行除了眼力之外也漸漸會用上一些專業的工具。
精致小巧的電子秤拿上來以後，古川雄親自把兩塊玉放到了秤上，同一時間溫度環境下，兩塊玉重量竟是差了零點五克。
這點細微的差別落在尋常物件上可能不足以說明什麼，但同一塊密度跟質地的玉石根本不會出現這樣的誤差。
“這……這怎麼可能……”青年呆呆地看著那電子秤上顯示出來的結果，腦子頓時一片空白，恍惚間才想起當初收上來這對物件，因是對玉便沒稱過重量，隻覺得鑒定其中一個便能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