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是提前知道是省隊退役的,還真當是哪個犄角旮旯裏冒出來的流氓。
這幫人被踢出省隊後居無定所,逐漸就淪落成了替人辦事的小嘍囉。
“他們一群未成年跟你們沒有賽前協議,黑賽車還講這麼多規矩的?”秦晴笑意吟吟麵向對方,處變不驚。論起道上的規矩,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除非你們以後不想在這裏混了,不然今晚就必須比。”對方直接對上周澤,“你別忘了,你還有小兄弟在我手上呢。”
對方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讓秦晴跟周澤同時變了臉色。
周澤倏地站起身還沒開口就被秦晴橫了一眼,“你的人讓他抓了?”
這一句質問比危險更加難堪,周澤微微漲紅了臉,“這不關你的事情,趕緊滾,別耽誤我辦事。”
小屁孩。
秦晴眼睛一眯,“你知道他們在賽場上整死過人嗎,而且還曾經是一支預備省隊。”
什麼?周澤一愣,臉色以肉眼可見沉了下去,眼睛卻還浮出掙紮的倔強,“我不能不管兄弟的死活。”
言下之意,便是有悔過之心了。
秦晴點了點頭,隨即轉身比他還要快地踏前一步說道:“要比,我跟你們比。”
“你?”為首的男人打量了她一眼,嘴角一歪笑道:“小同學,我們這可不是過家家,賭注可是五十萬呢,輸了你能還嗎?”
周澤在旁邊剛要拽她,便聽到她一根手指指了過來,“可以,他出錢我出力,如果不放心,待會他陪跑。”
陪跑,就是坐副駕駛的意思。
這群人是用來對付周澤的,不把周澤弄上車是不肯善罷甘休的。
果然,對方聞言立刻放緩了態度,“行啊,隻要他聽你這個老大的就行,我沒意見。”
“嗯。”秦晴點頭。
周澤:“……”誰問過他同不同意了。
等兩邊住了嘴,周澤才沉聲發出了警告,“秦青,我不管你是奉了誰的命令來的,我也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現在立刻給我離開。賽車不是玩具槍,不是你一點小伎倆就能糊弄過去,你如果是想出風頭就找錯地方了。”
秦晴見他說得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及場合估計要揍人,麵上的笑容終於一點點收攏起來,“周澤,想出風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你在學校受了打擊就想這裏找回顏麵,結果搭上了自己兄弟的安危,目前情況你自己清楚,這已經不是你能控製的。如果你不想把命丟在這裏,就相信我。”
相信我。
周澤捏著拳頭,眼睛裏倒映的篝火仿佛要噴薄而出。少年心事就這麼輕而易舉被揭破,困窘的同時難免惱羞成怒。
他很想諷刺秦晴的不自量力,難道他解決不了,她就可以勝任嗎?
他很想刻薄地點出她身無四兩肉,穿得就像是鄉巴佬,估計連車都沒碰過。
可一對上秦晴那雙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卻在霎時間什麼都說不出來,內心深處不由自主地產生了一股名為信任的情緒。
真特麼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