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這時，林菲菲從人群裏走了出來，神色幾近恍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秦晴疑惑地看了過去，抱歉道：“對不起，瞞了你們這麼久。之前我家裏人怕我過來上學不放心，所以給我用了男生的身份。”
她原以為用男裝示人，辦事比較方便，沒想到今天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一直沉默的江雲也立刻逮到機會過來做檢查，同為女人，基本胸口一感覺就能辨認出來。
瞧著對方臉上驚詫的神情，誰還看不出答案。
既然是女生，那之前陸綿綿對她所有的指控，便都不存在了。
“陸同學，你跟我到教務處來一趟，把事情講清楚。”教務處主任的臉上已經完全陰沉了下來，感覺自己好像被耍了。
陸綿綿慘白著臉色環顧四周，看著之前那些對自己關懷備至的目光變成了厭惡跟不屑，剛剛那一秒感受到的溫暖瞬間又將她打入了地獄，而且是最底層。
“陸同學，老師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汙蔑秦同學，但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很惡劣，一班以後拒絕接收你當學生。”江雲也跳出來表明了立場。
“不，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陸綿綿喃喃自語地往後退，腦子裏一片紛亂，她從未想過計劃失敗的後果，“誰讓你們每個人都看不起我，明明都是爹生娘養的，為什麼他們就能過得那麼好。秦青分明跟我們一樣卑微，可她為什麼就能讓有錢人主動靠近她，還為她考試作弊，還要搶我的助學金名額。一切都是她的錯，她的錯！”
啪地一聲脆響，將怒吼聲掩蓋了下去，陸綿綿被打得偏過頭，臉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這一巴掌，算是你對我的道歉。”秦晴淡淡收回手，連多看她一眼都嫌棄，語氣更是平淡，“誰說窮人就一定是賤骨頭？人確實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但這也不能成為你墮落怨恨的理由，連你自己都輕賤自己，別人也沒義務來同情你。”
她最煩的不是富二代，而是明知道現狀還不知道努力隻盯著別人不好的人。
她抬步走向門口，擦身而過之際冰冷冷補充了一句，“還有，我根本沒打算申請助學金。”
周澤等人護著她向門外走，一邊走一邊嗤笑，“她前幾天剛比賽贏了五十萬，不稀罕那點小錢。”
隨後，在人群或是尷尬或是歉意的目光中，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體育館門外。
陸綿綿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終於忍不住跌坐在地上埋頭痛哭了起來。
原來她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想要爭搶的東西，在別人眼裏根本就一文不值。
後來她被學校開除，遠在鄉下的父母來接人的時候，在校門口又是跪又是求，鬧了許久。
“你不想為她求情嗎，你開口的話，處罰就能撤銷。”周澤問過秦晴這個問題。
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堅定的拒絕。
“不，心理素質不過關的人在這樣的環境下不會成長，隻會被摧毀，離開這裏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