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啊!”陳麗娜吃痛,捂住手腕怒斥道:“你敢打我!”
林菲菲氣紅了眼,也不顧場合,揚起聲調,“你要弄壞我的禮物,我打你怎麼了!”
“菲菲!”林父一步上前拽住了女兒,無聲地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忍一時風平浪靜。
林菲菲眼眶裏迅速積攢起淚水,甩手便要衝出去,半道上卻是被秦晴攔下。
“這裏是你家,今天是你的生日,就算要走,那個人也不是你。”她注視著林菲菲的眼睛,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一旁的陳雄輝聽得清楚,無所謂地笑了笑,“林秘書,你們家的客人口氣可真不小啊,聽這意思是要將我們父女倆趕走嗎?”
他這人素來心胸狹隘,又極為好麵子,所以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林父一個晚上都在忍耐。
沒曾想還是被找到了由頭,可一時又做不出斥責女兒的舉動。
這時,秦晴比他先一步站出來,精致的五官清清冷冷,像是一尊冰冷的瓷器般美得毫無溫度。
“這位先生,令千金在別人的宴會上蓄意破壞他人禮物,這種行徑我想作為主人家隻是請你們出去已經是禮貌有教養了。”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讓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並且一語雙關,罵得很含蓄。
但這種軟刀子更讓人難受。
陳雄輝眯起眼睛,眼底劃過冷芒,也一點沒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自覺,冷冷嗤笑道:“小姑娘,你還小,不知道這世界上形勢比人強,有些人送出去了,以後你跪著求著都未必再回來了。你說呢,林秘書。”
語氣是明晃晃的威脅。
“陳副,局……”
林父頂著壓力還沒想好說辭,便被另一聲輕笑給打斷了。
“嗬嗬,這位叔叔不用牽扯其他人,是你女兒打算弄壞我的心血,即便菲菲不追究,我也會要求她道歉。”秦晴眉眼彎彎,卻鋒利如刀,“我這東西雖然入不了叔叔的眼,但也是一位已故長者的畢生心血傳承,我不能讓它平白受了糟蹋。”
如果說前麵一句還有能說是小女兒家的恩怨,那後麵那句便是以小見大,直接拉升了仇恨點。
陳雄輝原本還當對方是個好糊弄的鄉野丫頭,這會兒被堵得落了麵子,眼神也逐漸變得狠戾,“小姑娘倒是伶牙俐齒,不過你似乎忘了這裏是誰的家,誰才有自個決定誰去誰留。”
作為上位者,他當然不會像陳麗娜那麼好對付,蛇打七寸,他咬死林家,對方又能拿他怎麼樣。
秦晴同樣也眯起了眼睛,手指慢慢撫摸著指節,覺得這種人或許交給鬼幫處置會更好一些。
不過念頭剛一起,人群裏便又冒出幾個身影來。
“陳副,局,我們都是一起來的,如果要走也是一起走的,今天陳小姐的做派,果真是狐假虎威,威風得很。”
少年溫潤的嗓音稍顯稚嫩,可平穩的腔調已經初具上位者的氣息。
陳雄輝皺著眉,尋聲看去,眼睛卻是一下就直了。
“梁……梁少!”
他顫抖的聲音開始泄了底氣。
似是看出了他眼中的驚疑不定,梁文凱微微欠身,“我這學期轉到了赤城,跟菲菲是同學,也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