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柳依依臉上燦若桃花的笑就這麼硬生生僵在了原地,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家爺爺讓自己過來問好的老人熟稔地握著少年的手,態度親和。
“古先生,真巧。”這邊的秦晴不卑不亢地回了禮,眼角餘光撇了一下老人的左右,並沒有見到意料中的人影,心下不禁蹙眉。
“嗬嗬,少年人心性沉穩是好,但也別像我老頭子這麼古板,要早知道你們也是來參加拍賣會的,那咱們就一路來了,我這還想著去哪裏找你呢。”古鬆莫比之前在火車上還要熱切,盯著麵前的少年就跟盯上了金元寶一樣,“昨天我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結果報告一出來,可把我嚇一跳。原先我患有先天性哮喘,都幾十年了,加上身體積勞成疾本來已經是油盡燈枯,沒想到這一次醫生說我不禁哮喘好了,身子骨都比以前硬朗了,胡老板說你是神醫,當真沒有說錯。”
聽到這裏,別說胡一兵,就連秦晴自己都忍不住暗自心驚。
她從沒有刻意把自己身體裏的靈氣當成什麼靈丹妙藥來使用,覺得這些怪力亂神終究不靠譜,可卻沒想到自己的能量已經大到可以枯木逢春的地步。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連死人都能救活……她心中念頭一閃,覺得可以找機會試一下。
“古先生抬舉了,我這位小兄弟初出茅廬,閱曆不深,這次跟我出來也隻是見見世麵,碰上老先生也隻是緣分,當結個善緣。”胡一兵趕忙出來打圓場,聲音也適時壓低了幾分。所謂財不可外露,這種太過玄乎的事情也會引來別人的猜忌,更何況黑市魚目混雜,他要率先保護秦晴的安全。
古鬆莫也立刻意識到自己太過高調,這才按下了心頭的激動,手上卻不肯放人走,一定要秦晴同桌競拍,說是要送一兩件拍品聊表心意。
這樣一來,順位就成了古鬆莫,胡一兵,然後是周澤跟柳依依。
柳依依直到落了座麵色都還是鐵青的,手裏絞著公主裙,指尖用力到泛白,“他算是什麼東西,還神醫?真是笑死人了,看來爺爺也是老糊塗了,介紹的人一點也不靠譜,我才懶得認識。”
周澤也忍了她一路,現在隔著桌子,秦晴沒看過來,他索性側過身體,陰沉著臉道:“柳依依,我警告你,再讓我聽見你說秦青一句壞話,就別怪我不客氣。我周家的人是什麼脾氣,你不會不知道吧。”
麵前少年麵沉似水,低沉的嗓音冰冷而狠戾,籠罩著濃濃煞氣的眉宇哪還有平時的明媚跟稚嫩。能在華夏開疆辟土,在軍/部掌握實權的周家又豈會是良善之輩,周家人骨子裏自帶著煞氣,傳聞中不知克死了多少進門的女主人。
柳依依常年不跟周澤接觸,這一次在長輩生日宴會上撞見,還當對方隻是普通少年郎,卻不曾想跟周家那群瘋子也是如出一轍。
視線相對之間,她隻覺得遍體生寒,竟是僵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