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麵皮長得極好,幾乎像極了他年輕時的母親,可身上的氣息卻是又狠又戾。

“封言。”

一群在沙場上殺敵半生的周家男人發現,眼前的年輕人氣勢竟是比他們還盛。

最後還是一位在軍/中任要職的周家叔伯站出來,“我知道你調來了南方,這次的事情是你在處理,本來我們不應該過問。但涉/案人員有我周家的子弟,現在躺在病房裏,希望你能通融一下,讓我們進去探望。”

兩人歲數相差兩輪不止,可對方卻用同輩的語氣交談。因為從職位上來講,兩人也算不上上下級,頂多就是同僚。

封言做事雖然混不吝,可也沒到無法無天的地步,聞言便讓直接放了行,“他肩膀中彈,做了急救處理,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這次盜/墓團/夥作案,他是受害人,醒了錄完口供就可以走了。”

“原來是盜/墓團/夥。”周家人敏感地捕捉到關鍵詞,神情有些莫測,“早先我們就已經聽說,南北運輸線的事情,北方的古物在南方售賣,沒想到你才來沒多久就又偵破了一起大案。”

這次上報回去,恐怕又是一次一等功。

封言也沒在意這話裏的猜疑,反倒是唇角一挑,露出一抹魅惑而略帶邪性的笑,“這些,都要歸功於我的副手。”

“副手?”在場人異口同聲。

站在一邊的秦晴眉心一跳,下一秒肩膀就被人一按,男人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再次響起,“這次是她前行潛入當了臥底,才讓我找到了他們的老巢。”

這理由……簡直鬼扯。

秦晴在心裏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而周家人顯然也不是好糊弄的,為首的叔伯皺眉打量了一下麵容稚嫩的少女道:“聽說秦小姐是周澤的同學,現在還是未成年吧。”

用未成年做臥底……

封言邪氣一笑,涼涼道:“所以才能迷惑敵人啊。”

這小子未免也太狂妄了。

“封言,你這樣做不符合規定。”周家眾人皆是一臉的不認同,盡管他們骨子裏也是狠厲,卻萬萬沒有把小孩子派上戰場的道理。

“規定?”聞言,封言臉上的笑容不變,投向周家人的目光卻帶著些許諷刺,“如果都遵守規定,也不知道你們周家這棵獨苗能不能活著走出來。”

他這話一出口,在場人無不變了臉色。

胡一兵早就知道封言此人極為狂妄,卻還是頭一回見到他肆無忌憚的風格。

“至於剛才的那些指控,槍支跟殺人都是我的指示,回頭我會打報告的。”封言雲淡風輕地解釋了一句,便是直接將秦晴在山裏的所作所為給掩蓋了過去。

貼上臥底的標簽,這一切指控轉瞬間就都成了合理合法。

說完話,他便帶著秦晴徑直穿過人群想進去古鬆莫的病房。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抗議聲。

“不是,她不是什麼副手,我都看到了,你分明是特地去救她的。”柳依依說話時候聲音都在顫抖,顯然是怕極了封言,但要讓她眼睜睜看著秦晴走又是怎麼想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