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全城最大的酒吧開設的是連鎖產業,老板本名為呂天舒,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剃著光頭,左右兩條手臂都紋著青龍白虎,尋常人一見隻會當他是土匪。
此時他心情正不好,撞見有人擅自進來,說話的語氣更是煞氣沉沉。
“我……我是……虎哥的朋友。”秦晴縮著腦袋顯得十分害怕,放下酒水後哆嗦道:“呂爺,這些酒算是我請您的,還請您寬宏大量,饒了虎哥這一次。”
“饒了他?”聞言,呂天舒冷冷笑了一聲,“他把命都賣給我了,是生是死都由我處置,你要保他,那就得把他的命再買回去。”
換做是平常,秦晴大可以用鬼幫老大的身份來花錢買人。可眼下管虎身份特殊,內陸交通閉塞,多年來掌權勢力一直比較穩固,如果她貿然出頭,很有可能引起呂天舒的就戒心,最後不僅人帶不走,連自己人都得折在這裏邊。
於是她退到一邊,怯懦道:“我,我沒那麼多錢,但是下場比賽,虎哥不能再上了,他傷成這樣,再上去的話就是找死啊。”
提到比賽,呂天舒的眼皮動了動,眼角輕輕掃了過來,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沒,沒有,這些都是虎哥喝醉了告訴我的。”秦晴仿佛說漏嘴一樣惶恐不已。
呂天舒見她這樣,麵上劃過一抹陰狠,“放人是不可能的,他還欠我很多錢,明天的比賽也不能停。我現在可以放他走,但明天的比賽,你得替他上。”
“什麼?我……”秦晴故作吃驚,隨後又在對方的瞪視下低了頭,“那,那你們現在就放人,他妹妹還在家裏等著他。”
呂天舒壓根就沒覺得她敢跑,大手一揮,直到大門口沒派人跟著。
常彥幫忙把管虎弄進車,瞧著自己被弄髒的新車有些不滿,“老大,你折騰這麼多天就為了這個人啊,他到底什麼來頭?”
先前她救古柔可以理解為同學之間互幫互助,可現在跑到這犄角旮旯的地方救一個猛男,這就讓他們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這一次是古柔開車,她從後視鏡觀察著對方,眼睛裏黑漆漆的,略顯得陰沉,“他渾身的肌肉都是最恰到好處的狀態,是經過特殊訓練的。秦晴,你不該救他,他是一個麻煩。”
說到這裏,常彥眼角一撇掃了一眼閉著眼睛的高大猛男。
其實一車子人都知道對方沒有昏迷。
秦晴盯著窗外的夜色,嘴角卻是頗為愉悅地勾起了弧度,在車載音樂的溫柔語調裏輕快道:“以後,他就是同伴。”
同伴,一起走一條道的人。
上一世他們鐵四角也是這樣性格迥異,彼此難免磕磕碰碰,可卻是相伴著走到了最後。
重活一世,秦晴救下了常彥的母親,避免了古柔的牢獄之災,如今也同樣來阻止發生在管虎身上的悲劇。
夜色沉沉,道路前方纏著一團迷霧,在後座上管虎握緊的拳頭因為一句同伴而顫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