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王的戰績一路蟬聯,管虎也越發得到呂天舒的看重,隨著獎金的累積,他跟妹妹的生活也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但就在一個月前,情況發生了改變。
“那人叫韓永兵,從外省來的,不知道怎麼就摸到了拳館裏,自己交了押金來比賽,第一場我已經打了兩個人,體力不支被他贏了。當時呂爺不在,不到第二天,就有人把韓永兵的賭盤開了出來,這一個月以來,我們的戰局是五五分,但我受的傷比對方重。”
進了地下後,他們先去見了呂天舒,先大致給秦晴講了一下情況。
秦晴上一世也經常聽管虎酒後提起這件事情,揚言那是勢均力敵的對手,可現在了解起來才發現,對方的功夫竟然是在他之上。
“你覺得自己接下來會輸。”秦晴想了一下,直接點出了要害。
管虎再不想承認,終究也隻能無奈點頭,“對。”
他話音剛落,中間沙發上的呂天舒便是一聲冷哼,“這一個月我就已經損失不少,你要是徹底輸了,那我就你們兄妹倆的骨頭拆了。”
此時呂天舒的臉色尤為難看,近段時間地下拳館出了事情,昨晚酒吧也突然被封,要不是找不到蛛絲馬跡,他幾乎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在針對。
當然,他再怎麼也想不出是某個吃了醋的大爺搞垮酒吧,被哄順毛了後現在已經揚長而去。
“總之今天,隻許勝不許敗。”他盯著眼前身形纖細的白衣少年,惡狠狠道:“打不贏,你就死在擂台上。”
“我會盡力的,呂爺。”秦晴低著頭,輕輕回了一句,也不知是在悔恨自己的衝動還是害怕跟傷心絕望。
管虎帶著她出門去休息室換衣服的時候,在門前猛地站定腳步,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你走吧。”
秦晴愣了愣,“我走了,你怎麼辦?”
管虎迎著她疑惑的目光,窺見其中的一絲關懷,心下忽而莫名悸動了起來,“一開始就是我為了錢不要命,現在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沒必要為我搭上一條命。”
更何況,眼前少年連手臂的肉都是軟的,一看就是軟腳蝦,哪裏能打得過韓永兵。
“我唯一的請求是幫我帶走妹妹,無論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我現在都給你。”
今天這一戰過後,他很有可能就活不成了。能在臨死前保住妹妹,是他唯一的希望。
秦晴看著麵前這張堅毅的麵龐,以及心心念念想著妹妹的模樣,禁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當時他得知妹妹的死訊得多傷心。
“你的妹妹,自己照顧。”她斷然拒絕了對方的訴求,上前一步指著他的心口,一字一句道:“我要的,是你這條命。”
給我好好留著。
直到休息室大門被合上,管虎都站在門前沒有回過神。
他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救贖弄亂了心神,可他竟然發現自己不排斥這個稚嫩的少年,並且在某一瞬間還荒謬地認為對方可以說到做到。
他肯定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