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前多了一道步驟,簽軍令狀,不死不休。
陳傑對著狀紙皺了半天眉頭,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對麵的少年,“我隻是求財,不想殺人,要不是呂老板給的價錢高,我今天不會來。”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願意為了錢殺人,也覺得自己沒有輸的可能。
“可你已經接了這筆生意,貨已送出,不能反悔。”少年依舊是簡單的白衣黑褲,連戰袍都沒穿,此時已經拿起了筆要往紙上簽字。
陳傑眼神一暗,有些不爽他對自己的冷淡跟漠視,“我連比你大三倍的塊頭都能打倒,你難道不要命了嗎?”
如果命沒了,那就什麼都沒了。
“嗬。”少年聞言挑起眉梢望了過來,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你為什麼覺得一定是我輸?”
“你!”陳傑被噎得一窒,繼而憤然甩手拿起筆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這可是你自找的。”
扔下這一句,他把筆一扔,直接回到了位置做準備。
秦晴這才慢慢悠悠簽了字,沿著對角線走到柱子旁邊意思意思做熱身。
忽然覺得台下有一道格外明顯的視線在盯著她,轉頭一看過去,便對上了一雙熟悉的鳳眼。
他怎麼來了?
“怎麼了?”管虎在旁邊給她的手纏繃帶,很清晰地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瞬間僵硬了一下。
秦晴極快地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沒事。”
“賽前不要分心。”管虎擔憂的語氣跟神情在這幾天都凝結不散,直到此刻心情更是緊張到了極點,“我不該支持你的,秦青,我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要說最不願意看秦青簽下生死狀的人,那一定是他管虎。
他太了解拳台上的殘酷跟不確定性,所以在這場比賽確定下來的這段時間裏,他常常在反省是不是自己一開始就選擇錯了。
一個身高一米九的漢子低著頭站在跟前低聲懺悔的模樣實在算不上可憐,但秦晴卻微微有些晃神。
因為上一世在大戰之前,管虎也曾經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她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是,“我們沒有退路了。”
時隔兩世,她的答應依舊沒變。
此生,她不悔入黑/道,因為她很清楚,無論是自己,還是古柔,管虎,都是注定為黑暗而生的人。
“現在,我宣布,比賽開始!”
鐺的一聲銅鑼響,角落裏的兩人起身慢慢走到了舞台的中間,雙方抬手碰了碰拳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黑拳沒有規則也沒有時間限製,更加沒有中場休息,兩人一動手就是至死方休,是一場殘酷的殺戮。
所以在雙方動手的那一刹那,身後站著的觀眾全都陷入了瘋狂中,現場呐喊跟嘶吼的名字,全都是‘新人王秦青’。
“打,狠狠打,秦青,秦青!”
“啊,秦青,打他,打他啊!”
……殘暴的血性伴隨著吼叫聲化成了利落的拳腳,陳傑受到正規賽事的規則影響,一開始吃了不少虧,比賽剛開始不到一會兒,一身古銅色的肌肉就掛了不少彩。
觀眾們還以為這次的比賽也會跟往常一樣,十拿九穩。
但漸漸地,眾人才意識到,能在國際比賽上拿到金腰帶的人,實力是多麼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