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棠不知道夢到什麼，時不時掙紮著，似乎在努力擺脫……
傅北堯抱著她，輕聲哄，“寶寶，有我在，別怕……”
蘇錦棠聽到他的聲音，這才安分下來。
傅北堯一夜無眠，看著她，怕她突然驚醒或大哭……
還好都沒有，她睡醒後，呆呆地坐在床上，無精打采的，似乎很沮喪……
“不是讓你別胡思亂想了麼？”傅北堯摸著她的臉，心疼萬分。
蘇錦棠難過地說，“我隻是想不通，同樣是女兒，為什麼他們那麼喜歡蘇魚嫿和蘇聘雅……我就那麼招人討厭嗎？我到底是不是他們生的？”
傅北堯被她這一說，忽然意識到什麼。
“從小到大，不管誰做錯事，被打的人永遠是我！衣服都是她們穿舊了才給我！芭比娃娃也是她們不要了，才屬於我……餐桌上隻有她們兩人的燕窩魚翅，我隻能吃剩菜冷飯……”
蘇錦棠回憶不幸的童年，眼淚又湧上眼眶，“家裏的傭人都欺負我，她們的朋友也捉弄我，有什麼場合爸媽也不帶我……我一直想息事寧人，原以為這樣，他們就會更喜歡我……可沒想到，他們越來越放肆，爸媽也越來越偏心，你知道嗎？我差點嫁給一個糟老頭了，隻因那個糟老頭願意出二十萬彩禮錢娶我過門……”
這些事傅北堯之前讓人查過，但是從她嘴裏說出來，更加讓人心疼。
“後來我就對他們失望了！我開始反擊，開始保護自己，開始努力打工上學……可不管怎麼做，他們還是不喜歡我……”蘇錦棠的眼淚掉下來，“我真有那麼討厭嗎？”
“你很好，討厭的是他們……”傅北堯抱緊她，“有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身世？或許，你和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蘇錦棠的眸光暗了暗，點頭，“不止一次……”
她不止一次懷疑過……
但是，所有證據都指向一點：她就是蘇青山和王碧珍的親生女兒！
“我看過照片，我媽生完我之後，和我還有幾個護士合了影……當時掛在我手腕的嬰兒牌，上麵確實有我的名字……”
“此前呢？”
“此前好像有醫生告訴我媽，肚子裏是個女孩……”
傅北堯靜靜思考。
“如果我是我媽抱來養的，那她為什麼不抱個男孩呢？”
畢竟他們的家境也不差，沒有個男孩繼承香火，老人家肯定要著急的！
當年，王碧珍生了三個都是女兒，蘇青山也心疼，不讓她生了……
在那種情況下，抱個男孩來養不是更好嗎？
可以湊三個姐姐，一個弟弟……
或者，可以把蘇錦棠拿去換個男孩啊……
這樣就變成蘇魚嫿、蘇聘雅和那個男孩了……
可是，偏偏留蘇錦棠在身邊，各種欺負，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點，蘇錦棠怎麼都想不明白！
“其實我就是他們的親骨肉，隻不過他們更喜歡蘇魚嫿和蘇聘雅罷了……”蘇錦棠雖然不想承認，但事實就是這樣，“在這個世上，我好像隻剩下你了，傅北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