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謝倦你要辭職?”孟柚在電話裏驚歎道。
謝倦扣緊手機蓋,道:“嗯,我跟曼姐說過了,明天就不來了。”
孟柚那邊靜默了一會,說道:“你還好嗎?”
謝倦裹緊身上徐鬱禮的外套,看了一眼麵色冷峻的青年,道:“我沒事,我現在跟我哥在一起。”
“好,改天有空了我再來看你哦。”
“嗯,我掛了。”
徐鬱禮:“說完了嗎?”
“嗯。”謝倦道。
像一場鬧劇,很快偃旗息鼓。
謝倦有時候坐在飄窗上,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會突然想起當時徐鬱禮臉上的表情,或許是帶著關心和著急的吧。
但是自那之後,徐鬱禮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謝倦已經不敢在他麵前隨意放肆。
冷戰沒有任何征兆的來臨了。
謝倦已經在家待了大半個月,早上他出去買菜和麵條,然後自己學著做飯,炒菜,等晚上徐鬱禮回來,他們隻短暫的相處三十分鍾,吃完飯,徐鬱禮就回房間。
門關上了,沒有一條縫。
謝倦不敢去敲門,常常在外麵站上幾分鍾就回自己臥室睡覺。
可大多數時候是睡不著的,徐鬱禮冷淡的表情,張躍洋洋得意的笑,讓他在水火交融裏倍感難熬。
他想道歉,可尋不到自己錯誤的源頭,要是實在想深究。
謝倦想,那應該就是他喜歡上了徐鬱禮吧。
無端增長的壓力,過分熱切的眼神,都讓徐鬱禮覺得難受了。
立冬的那一天,下了一場小雪,謝倦買了一袋餃子,早早做好了飯,然後站在鍋邊等餃子煮熟。
他想好了,不管怎麼樣,先跟徐鬱禮道歉,好好和他說話,告訴他,自己不那麼喜歡他了,很快就要走出來了,不會讓他感到困擾了。
可他在桌邊坐了很久,太餓了,他忍不住夾了一個餃子吃掉,餃子有點冷,但皮薄餡大很好吃,因為他一個人在超市挑了很久。
路燈亮起來,能看到片片小巧晶瑩的雪花,謝倦趴在窗戶邊看了很久,才等到徐鬱禮的一條微信。
[我回老家住幾天,晚飯不用等我。]
[好的。]
謝倦敲下鍵盤回複,早知道就不加他的微信了。
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他呢,他等了好久啊。
謝倦把手機放回桌麵上,不一會兒,手機像有所感應似地振動起來,他以為是徐鬱禮,於是連筷子也來不及放下便按了接通,迫不及待地放至耳邊,輕聲道:“喂…”
然而話筒裏傳來的聲音很陌生,謝倦愣了一下,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去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結果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請問是謝倦嗎?我是徐鬱禮的同學。”
“是,”謝倦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我找ktv的老板問過的,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對方的聲音很年輕,“我近期在籌備一部小成本電影,但是現在還找不到合適的人當主角,所以想來問問你的意見。”
“我的意見?”謝倦說,“我能做什麼,我不會拍什麼電影,對不起,你找別人吧。”
“等一下,先別掛電話,”對方頓了頓,接著道,“你最近剛辭職吧,我可以讓你在短時間內賺到一大筆錢,是你工資的五六倍不止,確定不再考慮一下嗎?”
謝倦沉默了,他想了又想,問:“你真的是徐鬱禮的同學嗎?”
“當然。”
“那他知道你會來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