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能短暫麻痹人的心靈，徐鬱禮不想承認，他一直暗中關注著謝倦的動靜，做著卑劣可鄙的事。
以至於今天見到謝倦的那一刻情緒徹底傾盆，他沒能再克製住。
見過唐薇後，盧媛的情緒平靜了許多，但白日裏清醒的次數卻越來越少，有時甚至到下午才能醒來，短暫地說幾句話。
徐鬱禮最近太忙了，常常是加班到深夜，就連路上回來的時候腦子裏還在想程序和項目，人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大圈，但他從來沒有喊過累叫過苦，也沒必要。
宿醉過後的早晨，頭痛欲裂，徐鬱禮醒得很早，給盧媛擦臉清潔完，便匆匆趕去上班。
公司裏比平常要熱鬧。
徐鬱禮隨便找了一個人，問：“今天公司辦活動嗎？”
小男生愣了一下，隨即回道：“聽說有個挺火的小明星會來，劉副總設計的予友app不是上市了麼，要找他打廣告，還花了挺多錢呢。”
“哦，這樣。”徐鬱禮對明星不感興趣，“那我先上去了，還有項目沒做完。”
小男生見怪不怪，“好。”徐鬱禮在公司就一直這樣獨來獨往的，看起來也不太好相處，今天難得找他搭話，還讓人有點驚詫。
徐鬱禮敲下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劉淮的電話打了過來。
徐鬱禮眼色沉了沉，接通電話，“喂。”
“鬱禮啊，當初這個軟件你也有參與，等會就由你給人家介紹介紹吧，我今天有事趕不回來了。”
徐鬱禮在電話這頭沉默了一會，道：“好的。”
會客室的門半掩著，徐鬱禮站在門口，西裝筆挺，敲門，裏頭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請進。”
徐鬱禮的腳步頓了頓，沒猶豫太久，推門而入。
謝倦方才給人簽名，簽得手都酸了，因此等人的時候，他悄悄揉著指尖給自己放鬆。
看見徐鬱禮的那一刻，謝倦有一種想拔腿跑出去的衝動，但理智使他克製住了自己的腳步。
謝倦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重新對上徐鬱禮的視線，“開始吧，介紹你們的軟件。”
“不用打個招呼再開始嗎？”徐鬱禮似笑非笑，在謝倦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不需要了，我是來了解這個app的，其他多餘的事情就不需要做了吧。”
徐鬱禮似乎是沒想到謝倦會變得這麼尖牙利齒，罕見地怔了幾秒，“行啊。”
“予友app這個軟件時的初衷，是給予孤獨者心靈慰藉，由於軟件是匿名聊天，因此不存在社交上的隔閡與屏障，人與人也能更加心貼心的進行交流。”
“怪不得呢，”謝倦語氣帶刺，“這種軟件的設計者不是你。”
徐鬱禮笑了一下，“嗯，你說得對。”
“經紀人還在等我，”謝倦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我就不奉陪了，感謝你的細心介紹。”
謝倦變得更白了，站在那裏，氣質很出眾，和以前膽小怯懦的樣子完全不同。
徐鬱禮沒有跟出去，就站在原地，很禮貌地對謝倦說：“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