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了半盞茶,這期間白狐又清醒過一次,不過她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眼巴巴的瞅著白袍人。
就在白袍人處理完書桌上的所有書卷,茶也見底,香丸也燒到盡頭時,他(她)剛好停下動作,繞有興致地看向白狐,淡淡說道:“時辰到了!”
白狐看白袍人看過來,本來一陣欣喜,可聽到他口中的話後,如墜冰窖,一股刺骨寒意從它內心深處彌漫。
隨後她感覺全身仿佛被一座大山擊中,螞蟻爬動的酥麻感,遍布了全身,地麵在不停晃動,緩緩下陷,大地消失無蹤。
這是什麼感覺?白狐心裏升起一個疑惑。
不過這個疑問隻是短短一瞬,後麵她就無暇顧及了……
“啊!!!”劇烈的痛苦在她全身蔓延。
她看到自己雪白的肌膚上麵生出一條條紅線,這些紅線從她胸口附近不斷蔓延,最後布滿了她的全身。
她就像一件隨時會碎裂的瓷器一樣,裂痕遍布。
很快這些紅線縫隙越來越大,殷紅的鮮血開始從縫隙裏流出,把她染成了一個血人!
“救,救,救我!奴,奴婢,給,給您,做牛做馬……啊!!!”
白袍人認真地看著這一切,他手指微微顫抖,仿佛看著一張名畫出世,想要把這一切經過都記錄下來。
黑袍人不自然地微微撇過頭去。
……
半盞茶後。
此時的白狐一件快成一具骷髏了,她全身血肉都從骨架上剝落,髒器暴露於空中,隻能從她微微跳動的心髒還能證明她還活著。
“救……我……”
白袍人似乎看夠了,他起身,一甩手,六隻彩色蟲子掉落籠中。
白狐看見生存的渴望,艱難地慢慢挪動頭顱,她臉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牙床裸露著,用微微顫抖的舌尖,把六隻彩色的蟲子,一隻一隻卷入口中。
“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不需要自作聰明的大腦,隻需要忠實、認真、嚴謹的工具。
從今天起,我就叫你全名:翠花。”
白袍人說完後,一拂衣袖,白狐與籠子同時消失於這片空間內。
“走吧。”
“是。”
兩人離開後,這片空間隱隱震動起來,泥土漸漸合攏,片刻後,這片空間就被泥土填滿了,消失於世間。
隻有被泥土推擠出來的,一些已經腐爛的土岩鼠血肉,還能證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一些事。
……
時間又過了幾天,這天距離東東上次出村正好七天!
這天正好是月滿之日,秋高氣爽,月朗星稀!
可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無名村外百裏之處,一座山頭上。
四名鬥篷人在此處聚集。
西:“厲兵秣馬,終於等到了今日!”
南:“是啊,百年了……”
東:“你們準備好了嗎?”
北:“哼!吾等準備百年,今日,就是得逞之時!”
‘北’一甩衣袍,山頭後的山穀中,密密麻麻地怪物已經擠滿了此處,為首處站立著一百零八個形狀奇異的生物,它們外型各異,相同之處,就是隱隱散發出來的壓迫感。
西:“我也不能落於人後!”
它的身後的密林中,七十二道身影站立於樹梢間,他們漂浮於空,安靜的就像一截枯木,他們唯一的相同之處,就是——都是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