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用力的擦了下眼淚，一邊靠近她，一邊朝她伸出手。
“媽媽，我在這兒呢……”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陸琬蔓已經完全失控了，聲音尖利的可怕。
“你不要我了嗎？我是溪溪呀。”顏靈溪泣不成聲，“我三歲的時候你帶我去遊泳，我弄翻了遊泳圈，差點淹死，你忘了嗎？”
“我4歲去幼兒園，幼兒園旁邊有一家嘻嘻棒冰，我放了學你就會帶我去吃，有一次不小心吃多了還被爸爸罵了。”
“我五歲的時候，你創建了自己的服裝品牌，tg，你說要做成最大的女裝品牌，說每年生日都會送我一件新的衣服，你都忘了嗎？”
顧連城趕到門口的時候，就聽見顏靈溪說了最後一句，小丫頭在房間裏嗓子都要哭啞了，眼前的女人卻隻顧捂著自己的耳朵。
顧連城感覺心裏像裂了個縫，無法無天地疼著。
他吩咐醫生把顏靈溪帶出來，醫生哪敢不照做，就算是個院長也要聽他的呀。
顏靈溪鐵了心不肯出去，院長指了指門口，是顧連成所在的方向，他紅著一雙眸子望著他，眼底眉梢都是疼惜。
出來後的顏靈溪幾乎哭暈在顧連城的懷裏，顧連城隻是不斷的摩挲著她的背。
這不像是兩個人之間的矛盾，一句話兩句話地哄著就行，顧連城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才好。
“我好想她……”顏靈溪抓著顧連城大衣的衣袖用力極了。
顧連城在她的頭頂輕輕的吻了一下。
是真的心疼了。
醫生到底給陸琬蔓打了一針安定，出來的時候，陸琬蔓已經睡著了，門又被鎖上。
女人消瘦的身形躺在籠子裏，就好像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消散的希望一樣。
顏靈溪腫著眼睛望著醫生，醫生頭上的冷汗直冒。
“剛剛我媽媽一直在說，“她回來了”，以前又沒有過這種征兆？”顏靈溪突然衝到了院長麵前抬起頭問道。
“這……病人可能是回想起了什麼事情，精神疾病的人腦子裏麵出現的世界是錯亂的，就算他這樣說，也並不意味著真的有什麼人回來，畢竟最近幾年來看過她的人隻有你。”
“我要查來訪記錄。”顏靈溪字字堅定。
院長點了點頭，破天荒的打開了檔案室的門，從裏麵抽出了一遝資料。
“不必了，這些資料的電子檔傳到清舟集團的郵箱，到時候會有專門來審核。”顧連城說道。
醫生不斷的擦著額頭上的冷汗，連忙答應下來。
和醫生告了別，顧連城攬著顏靈溪的肩膀走了出去。
“以前的每年除夕夜，我都會給她買了餃子帶過來，然後隔著門和她分吃一份。”顏靈溪苦笑了一聲。
多可悲呀，原來還能和自己分食餃子的人今年聽不到爆竹聲，隻能在沉睡中度過這一夜。
她搓了搓手，擦了一下臉。
顏靈溪以為顧連成又帶著自己回去，還特意拿著遮瑕遮了一下眼睛，卻不曾想顧連城，把他帶到了郊區的一所小房子旁邊。
“去看看？”他輕輕的捏了幾下她的手指。
他是孫悟空嗎？會七十二變還是怎麼著？怎麼每次都有這麼多新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