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溪也沒管那麼多，推開餘一念便進了浴室。
說無意是假的，顏靈溪每天都在往下看，連著幾天這輛車都準時準點的停在那裏，早上8:00多再從樓下離開，沒有一天耽誤。
顧連城的消息也是每天給她發幾條，也不管她回不回，雖然多半是無用的內容，告訴她自己吃的什麼午飯，處理了多少的工作，類似雲雲。
顏靈溪不聲不響的把他發過來的圖片保存，但卻也沒讓他知道。
說不擔心是假的，這麼冷的天氣，他白天工作已經很累了，每天蝸居在這麼一輛小小的車裏怎麼能舒適休息的好呢？
他本來就睡眠不好啊。
習慣使然造成的根深蒂固讓顏靈溪厭惡，但是伴隨著這一切侵襲頭腦的是不可抗爭的影響力，顧連城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沒辦法讓她全然拋開所有，隻剩下怨念。
那些溫暖是顧連城帶給她的，家庭還有自尊，顧連城一步步引導著自己，將她拖出那狹隘的陰冷處，見到光亮。
怎麼可能不關心，她深知自己不能這樣再一次輕易原諒，可說到底顧連城並沒有做錯什麼。
餘一念又像往常一樣從浴室裏走出來，可是今天顏靈溪卻沒有乖乖巧巧的坐在沙發上翻著雜誌，玄關的門被打開了，微信上顏靈溪的對話框有個小紅點兒，告訴她自己出去了，帶了鑰匙，不用留門。
顏靈溪出了門才發現，外麵又飄起雪來。
和那天的雪相比，這場雪明顯的小。
顧連城的車還停在樓下，雪覆蓋在車頂上薄薄的一層。
她敲了敲窗子，車子裏坐著的男人好像在翻閱什麼文件，被她這麼一敲便抬起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詫，幾乎是立刻，車門便被打開，男人走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他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扶著她上了車。
顏靈溪難得的順從，沒有反抗。
車子上果然比外麵暖和，就算走的路不遠，但架不住氣溫低，顏靈溪穿著拖鞋和睡衣早都已經被凍透了。
“出來怎麼都不知道穿件羽絨衣呢？”
“不是被磨破了嗎……”顏靈溪低喃道。
“我給你帶的那些衣服不全都收起來了嗎？”顧連城語氣中帶著責備，但是又是忍不住的寵溺。
“你怎麼下來了。”語氣漸鬆。
顏靈溪抬起頭。未施粉黛的一張臉上滿是素淨，像個清純的高中生，餘一念這段時間給她補的挺好，她吃的東西也挺多。
顏靈溪本來就是個容易被治愈的人。
“這還要問你啊，”顏靈溪把外套扔在了車上，“你為什麼在這裏？下了班不應該回家的嗎？”
“在這守著你比較安心。”顧連城仿佛說著再正常不過的話。
“你別以為對我是接苦肉計，我就會又重新鑽回你的套子裏，顧連城……”
話還沒說完，男人直接起身吻了上來，不像以前的強取豪奪，隻在沾了一秒鍾便離開，蜻蜓點水一般。
“我若是使了苦肉計你還不見得能不能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