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聾的夜色酒吧裏麵,所有人都如同瘋魔了一般使勁兒地對著勁爆的音樂搖晃著自己的身體。
一些在舞池跳舞,一些躲在偏僻的卡座裏褪去了虛偽的麵具,用熱情的手和唇遊走在身邊人的身上,但是也有一些人,在高高在上的包廂裏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鹽亭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好友一個人坐在那裏喝著悶酒,身邊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他的周圍,在他的周圍幾米就像是有病毒在傳染一樣,憑空隔離出了一些空間。
隻有鹽亭這個從小跟他長到大的死黨才敢在這個時候還大咧咧地坐在他的身邊,甚至還伸出爪子搭在他的肩上,把臉給湊了過去,一臉地八卦之色。
“老淩,你這回歸了自由身,怎麼一點開心的樣子都看不出來呢?大家出來嗨皮的時候你還板著你那張棺材臉,你看看你把這些小妹妹給嚇成什麼樣子了。”
淩西把膽敢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給抖了下去,然後眼神冰冷地掃了他一眼,暗含警告之色,如果是旁人,估計早就被這個眼神給嚇退了。但是鹽亭畢竟不是旁人,他是自己人,而且是貼心人。
鹽亭嬉皮笑臉地又把爪子給搭了上去,這次淩西沒有心情也不想去管他了,隻是悶頭又幹了一杯酒,瘦削精致的臉上帶著些紅暈,向來薄情的唇也微微帶著殷紅,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禁欲且淫靡,像個勾人的妖精。
惹得不遠處形形色色的男女都不自覺的吞咽了口水,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膽子敢上前做點什麼。
鹽亭警告的眼神在四周轉了一圈兒,然後才回到了自己家好友的身上,也從桌子上抬起一杯酒,自顧自地跟淩西碰了一下,然後仰頭一幹二淨,之後猛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對他說道:“兄弟!你是不是後悔了?”
淩西淩厲的眼神猛地射向了他,像是帶著力道的刀子,恨不得在鹽亭的身上紮出幾個血淋淋的大洞來,薄唇也緊緊地抿了起來,一句話也不說。
鹽亭看他這個樣子,了然的笑了笑,抬手給淩西把空著的酒杯給填滿,然後又給自己的杯子也道了滿滿的一杯酒:“你可別不承認,我告訴你,這方麵我可是比你有經驗多了,你以為你現在心神不寧的樣子是因為什麼。”
淩西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心底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在跟程澄徹底辦了離婚手續以後,這種感覺才出現的。
不隻是在平時的生活中,有好幾次就連在工作的時候他都因為心神不定而犯了幾次錯誤,他一直拒絕承認這是因為程澄的關係,但是今天鹽亭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個問題,逼得他再也不能那樣欺騙自己了。
他悶頭把酒喝掉,心裏那股鬱結的情緒完全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他心裏的煩躁一陣一陣的往上翻湧著,終於在把這杯酒喝完之後,他使勁地把被子砸在了牆上。
玻璃酒杯和堅硬的牆壁碰撞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不算安靜的包廂裏甚至算不得大聲,但是不遠處的男男女女都驀地停下了動作和交談,一臉不安地坐在那裏,大氣都不敢喘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