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西心裏又自責，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他隻能盯著程澄，輕微蹙著眉頭，“程澄，跟我回去。”
這是一種命令的語氣，是程澄最討厭的語氣。
程澄此刻麵無表情，甚至麵色有些泛冷，她看都沒有看淩西，連自己手臂上的印子也不曾去管，而是扭頭對方悠晟道，“學長，我們走吧。”
方悠晟點頭，然後帶著程澄走出了人群。
這一次，淩西沒有追上去，他親眼看見了程澄眼中對他的嫌惡。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心疼，然後心痛，最終卻又有些想笑，他淩西何時這麼卑賤的去求一個人了？
周可可是個很會觀察人的人，此刻她倒是放聰明了很多，沒有對淩西糾纏，而是站在他身邊，一直默默的陪他。
天不隨人願，突然就飄起了雨來，周可可連忙去拉淩西，“下雨了，我們先回去吧。”
“不用，你先走吧，不用管我。”淩西漠然道，然後從她手裏抽回自己的手，朝一個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去哪裏？”周可可也跟著跑了出去。
傾盆大雨。
程澄走在雨裏，突然下起的大雨飄落在她的頭上，額前的碎發也已經全都濕透。
方悠晟把自己的外套取了下來，遮擋在她的頭頂，為她擋雨，但是什麼都沒有說。
程澄突然就停了下來，她心頭的委屈再也忍不住全都攀了上來，全都堵在胸口，讓她覺得喘氣都喘不過來。
“如果你想哭的話，就哭吧，在雨裏，誰也看不見。”
程澄哭得很隱忍，隻是微微顫著的肩膀卻讓方悠晟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
方悠晟開車把程澄送到了她住的地方，程澄已經恢複了一些，隻是她的精神也不太好，方悠晟連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有些微燙。
方悠晟微微蹙著眉頭，“你感冒了，我現在送你去醫院。”他說著就要調轉車子的方向，程澄拉住他，對他搖了搖頭，“我沒事，我吃點藥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今晚太麻煩你了。”
她對他的語氣始終保持一種很適當的禮貌。
方悠晟看著她拉住他的手，臉色依舊十分的平靜，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卻十分的深邃。
程澄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然，連忙移開了視線。
方悠晟收回自己的目光，苦澀一笑，“其實你真的不用這麼客氣的對我，程澄，我從來不是抱著非要跟你在一起不可的心態，但是我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所以你不用覺得有壓力。”
這話讓程澄一愣。
心頭上的衝擊，讓她忍不住心下有些微動，但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沉默了一會兒，程澄才又重新開了口，“學長，你適合更好的。”
……
程澄癱坐在沙發上，她疲累的望著天花板，一時心緒複雜，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方悠晟。
她起身走到窗子邊，看到方悠晟的車子還停在樓底下。
心情變得更加的複雜了。
她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程澄從包裏摸出手機，是柳花的電話，她好像是在哭，一句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