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僵住了似的，但是淩西並不感覺到有多麼尷尬，再說這種向來把握主動權的人永遠不會都有辦法讓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氣場。
淩西沉默了，程澄也沉默了，他們在等另一個人的回答。
席夢媛緩緩起身，伸手將簾子拉開。
隻是，額頭上纏了幾圈紗布的她現在有些不敢同淩西對視，僅僅是垂眸看著他腳上蹬著的灰色拖鞋。
淩西又一次成功無視了程澄。
“還疼嗎？”
關切的眼神，溫柔的語氣讓席夢媛瞬間滾下熱淚。
程澄起身，“我去看看潘曉峰到了沒有。”
聽到這敏感的三個字淩西再也不能繼續淡定了，偏頭看向程澄的背影，本來是想同她直接對視的，或許那雙能夠殺死人的眼神可以帶給程澄一些威脅力，可以程澄還是提前起身了。
剛剛對淩西動容的席夢媛隻當沒有看到這個細節，順手從床頭抽出一張紙來，輕輕點在眼角。
許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在程澄身上停留了太久，淩西趕快收了回來，順勢落在了席夢媛幫著紗布的額頭上。
本就白皙的臉上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同淩西對視後，席夢媛算是逃不掉了，硬硬的擠出一個微笑，讓淩西感覺有些心酸。
但隻要程澄沒有離開這裏，淩西的注意力還是無法集中在席夢媛這裏。
一旁做的的淩母摸不到頭腦的靜靜看著這三個人的動靜，但是眼睛瞥到席夢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爆出脾氣。
但是這一次，她明顯是要指桑罵槐。
“劉主任，我兒子為什麼要擠在這種地方？”
端著電話的淩母此刻看起來咄咄逼人，讓正準備拉開門出去的程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靜靜等著淩母接下來的表演。
對方更是一頭霧水，“這不是您要求不搞特殊的嗎？”
吞吞吐吐的語氣讓淩母更是上來了脾氣，如果不是情況所迫，她一定要讓自己的兒子遠離這些女人。
“可是，您能不能看清楚這裏都是住了些什麼人，在安排我們進來？”
說話間，刀子般的眼神已經在房間的另外兩個女人身上掃過。
程澄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伯母，您對我有意見可以像剛剛那樣隨便訓斥，但是不要連累到我的朋友好嗎？更何況這位朋友，將來還有可能同您朝夕相處。”
程澄的語氣說的不輕不重，但是旁邊的席夢媛已經是垂下了頭，“程澄……”
淩西起身，坐到母親和程澄中間，像是夾在母親和妻子之間的調解員，但是這位調解員有些不稱職，僅僅是坐在了他們中間，安靜的看著這兩個讓自己無法割舍的女人。
“哼，休想！”
淩母瞥了一眼麵容憔悴的席夢媛，雖然她已經了解到了這個女人為了自己的兒子險些付出生命，自己本來確實是應該感恩戴德的，隻是一但得知了她同程澄扯上了關係，這番感謝可就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