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感覺還好，塵埃落定，空氣好像沒有之前那樣渾濁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輕鬆起來，對淩西講起來了那些往事，淩西聽的很是得意，但是回應程澄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了。
縱然有再大的本事，也禁不住失血過多。
“淩西，你還記得嗎?”
程澄剛回憶要一段過往，便抬了抬手，想要提醒一下淩西不要睡著。
“嗯……”
淩西真的很困，他想陪著程澄一起回憶，他們倆人之間的談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過，沒想到之前的那些記憶程澄都還記得。
聽不到淩西回應的程澄有些惶恐，她想睜開眼睛看清楚，但是那隻大手依舊覆在自己臉上，這是無意識的動作，但卻淩西固定成了使命般的保護。
說了那麼多，程澄也覺得口渴，但是直到目前為止，好像還沒有人發現他們，外邊的天色已經變暗，工人們早就下班回家了，唯獨那包工頭和幾個農民工，現在不知身處何處。
折騰了那麼久，程澄隻覺得全身癱軟了一般。
淩西雖然已經沒有了回應，但依舊保持著保護程澄的姿勢，也就是說那塊木板依舊壓在他身上。
突然意識到這個的程澄有些發慌……
等到程澄再次睜開眼睛時，是被自己發癢的喉嚨折磨醒的。
她伸手早卡住脖子的時候，發現手上還扯上什麼，睜開眼睛後發現是一條輸液線。
緩緩轉頭，當程澄看到旁邊的床位是空鋪的時候，臉色變得極差。
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牆壁，潔白的燈光有些刺眼。
一種似曾相識的恐慌再一次縈繞心頭，淩西怎麼忘了？
至於怎麼被人救起，又是怎麼被人抬上救護車的，程澄一無所知。
她隻知道自己睜開眼睛後的首要反應就是要找到淩西，那個於自己有莫大救命之恩的男人。
程澄一點點轉動著有些僵硬的脖子，嗓子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陣陣恐慌感挖空著她的內心，程澄忘記了自己是怎麼拔掉針頭的。隻知道當自己赤腳站在醫院走廊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盯著自己。
“程小姐……您，您怎麼出來了？”
許是程澄的表情太過恐怖，護士幹脆不敢同她對視了。
“那個人呢？”
“您先回床上休息吧。”
護士完全忽略了程澄的問題。
“我問你，淩西呢，和我一起進醫院的那個人呢？”
護士依舊是一臉無奈的樣子。
看對方有意要隱瞞，程澄當然是不會乖乖的回到病房，就算把這醫院翻個地朝天，程澄也要找到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
護士一緊張，手裏的東西全部抖落在地。
“別找了，他不在這裏，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