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的存在就是便明了一切,她都懂,可仍舊想要去試試看,沒有做過就放棄,害怕被拒絕就放棄,絕不是她的性格。
當所有的人都勸說不了她,動搖不了她,當她的目光隻容的下那個人的時候,後來所發生的一切,便有了軌跡可尋。
席夢媛踢了踢腳下的高跟鞋,她堅強了太多日子,終究抵不過一個程澄所帶來的影響。
萬裏無雲最明朗的天氣最是憂傷。
她蹲在那裏哭了腿都麻了,眼睛都腫了,手都沒了抬起的氣力。
席夢媛突兀抬頭仰望空中,她此時真的很想念在遠方的親人,能夠給予她一個充滿暖意的擁抱。
告訴她,該怎麼做。
可現實往往是,化身為淩西的路人的她,還是得自己一個人將所有的事情抗起來。
她摸了地上的鑰匙,扭動開了門鎖,將所有東西一攬,抱在懷裏。
而後,將自己泡了個熱水澡,日子總是要過的,即便她可以頹廢,可她肚子裏的孩子不能。
席夢媛驚異了一下,細細的撫上了肚子裏未成形的孩童。
她由著太難過了,便一時間將她還有孩子這個籌碼給忘了。
她眼神驚喜的亮了亮,她的淩西還有可能回到她的身邊。
席夢媛快速了衝了個澡,便裹上了睡袍,從剛才一堆東西中找出一隻大紅色的手機。
朝著落地窗而去,小心翼翼的在手機上敲出一個個數字,最後組成她最熟悉不過的一串號碼。
手機“嘟嘟嘟”的聲響在此刻顯得異常安靜的房內,敲打著人心。
席夢媛捏著手機的五指微微泛了白,神情緊張,來來回回的踱步。
聽著快要接通,她卻不知為何放任著手指按下了紅色的掛斷鍵。
看著屏幕上再度黑漆漆,她摸了摸肚子,還沒有很是突出,可她已然感受到了為人母的歡喜與酸澀。
突兀,席夢媛腦中跳過一個念頭,要是孩子出生就沒了爸爸,那她該……萌生的想法在腦中循環播放,她瞪圓了眼,努力不讓濕滑的液體流下。
她腦中很是混亂的躺在床上,掌心還躺著手機,好似抓著一塊救命稻草一般。
卻始終沒有再撥打出去,她慌了的心神,在時光的催促下,緩緩的斂去,沉入夢中。
可手心的手機一直沒有放下,遠處傳來一倆聲貓叫,纏纏綿綿仿佛擾人心魂。
第二天就著初初升起的太陽,壓在地平線上,照亮了那些被籠罩在暮夜中的事物。
清晨微涼,光線也不能使得它灼熱。
席夢媛伸手拉了拉被子的一角,此刻的她,沒有了痛苦不堪的神色,伴著一抹初生嬰兒般的天真無辜。
終究光速跳躍的太快,她恍然還沒有恢複氣色的麵龐,已然醒來,再次籠上了一層灰暗。
可比起昨日,已然多了幾分釋然,心尖仍是隱隱約約的作痛,可她學會了麻木視若無睹。
倘若最終,淩西能夠歡歡喜喜與另外一個女人,白頭到老相對度過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