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晟剛才說的那番話,雖有些強硬,但他完全沒有責備程澄的意思。
不過他可能不知道,經過了一晚上自責的程澄現在是經不起一丁點的刺激。
敏感的神經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一觸即發。
所以在她聽來,方悠晟的那番話就是在責怪她沒有照顧好柳花。
積攢了的委屈讓程澄感到有很大的壓力,忍不住的爆發了出來。
“方悠晟,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花花出現這種情況,我也很難過,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事情。”
程澄劍拔弩張的樣子,顧不上難過,跟方悠晟吵了起來。
方悠晟眉頭皺的更緊了,他一時不知怎麼解釋自己是無意為之的。
對於程澄,他怎麼會責備她,他怎麼會不知道程澄為了柳花付出了多少,柳花現在這個樣子她的心裏難受的程度也絕對不會比自己少一點。
他開始心疼身後這個受了委屈的女人,更知道現在跟她解釋是沒有用的,與其那樣倒不如讓她釋放出來。
打定主意轉身,走到程澄身旁,怒視著她。
“對,我就是說你天真,你可知道萬一他們兩個把你也傷害了怎麼辦?你就不知道用腦子想一想再出去嗎?”
他想罵醒這個自責的女人,讓她知道柳花的事情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方悠晟,你憑什麼說我,我看見花花的樣子,你有知道我有多難受嗎?”
程澄不甘示弱的仰著臉懟了回去。
不知何時吹進來了一陣風,半掩著的窗戶輕輕發出了碰撞聲,發出叮當的清脆聲。
爭吵著的兩個人誰也不讓誰,沒有注意到窗戶的聲音。
方悠晟狠狠看了一眼程澄轉身不在跟她理論,他不怪程澄,隻希望她能夠想清楚。
窗簾一起一伏飄著,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程澄也不在說話,起伏著的胸腔,一時平靜不下來。
值班室的門外發生了什麼事情一樣,來來回回的護士跑個不停。
兩個人誰也不看誰,耳朵卻是一直關注著外麵的事情。
一會那個領著他們倆來的值班醫生,氣喘籲籲的走了進來。
心急的他沒有注意到房間裏的異樣,以為程澄還在為剛才的那件事情傷心難過呢。
“病人家屬,那個……血庫儲血量不足了,現在病人需要輸血,你們誰是o型血嗎?”
話音剛落,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了起來
“我是”
“我是”
醫生看了兩人一眼,不知說什麼好,點了一下頭。
“那太好了,你們都來一下吧,做一下血型匹配,看用誰的。”
方悠晟沒有說什麼,看了一眼程澄跟著醫生走了出去,程澄緊隨其後。
“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就好了。”
方悠晟還是沒有忍住,回頭衝程澄軟軟的說了一句。
程澄怔了一下,勉強擠出一個不難看的表情,搖了搖頭。
“我沒事,我可以,萬一你的血配不上,還有我呢,我要救我的花花。”